人乱发脾气,她永远是一副纯粹天真的模样。
如今冷若冰霜的沈菀,令王管事觉得头皮发麻。
“你应该是,十五年前,在安林村帮沈政一抢夺顾家女娃的事件中,唯一被沈政一信任,且活到现在的家奴吧。”
王管事可是这件事情中,最大的帮凶。
沈政一这么信任他,不光是因为他帮沈政一一起抢走顾家的女娃娃。
还因王管事趁着夜色凌辱了顾家的女子,她的亲姑姑顾怜华。
事后,顾怜华被未婚夫家退亲,备受安林村村民排挤指点。
导致顾怜华最后得了失心疯,无人敢娶,一生蒙在那段恶梦中。
王管事强迫过很多年轻貌美又没势力的女子,但是顾怜华这个女人,却让他记忆很深刻。
她是他当年和沈政一抢走的女娃娃的姑姑。
“你……”王管事瞪大眼睛。
大小姐和家主说的话,明明不是这样,大小姐在骗家主,不,大小姐在骗沈家所有人:“你,骗……人。”
原来大小姐一直知道十五年前的事情。
“如果你们没做过亏心事,我又何必骗你们。”沈菀沉着脸,扫过王管事软趴趴的身子:“知道我为何,不让你这么痛快的死吗?”
“你,你……,你想,做,做什么……”
“城门暴乱,是我一手策划,沈承峯被人从马背上扯下来,双腿重伤,导致截肢,是我一手谋划,你……”她伸出手,用力扯住了王管事的头发。
王管事惨叫了一声,快要痛死过去的时候,沈菀就松开了他:“我只跟沈莲说了几句话,没想到,就轻轻的要了你大半条命。”
王管事歪着脖子,一脸惊恐看着沈菀。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竟如罗刹般恐怖。
“我告诉沈莲,要小心王管事,他这人,好色!”
王管事听到这番话,眼睛瞪的大大的,手脚冷到了骨子里,连心也是冷的,浑身上下似被寒气包裹,冷气逼人。
让他想逃离这里,逃离沈菀这个戾鬼:“你,你害,你害二少爷……”
“难道他不该吗!”沈菀突然暴躁跳起。
坐在一旁的时风,吓地一哆嗦,赶紧抱住了汤婆子,缩到了角落里。
王管事被吓地无处可躲,猛地竖立起寒汗毛。
“六年前,他在上京城街市纵马,撞伤一名十五岁的少年郎,至他左腿被马踩断,沈承峯他是如何处理?他处理了吗?他可知道他曾经因自己一时痛快,毁了一个人的一生?”
“你只要把二十两银全给顾家,他就可以治好那只腿,等来年开春,又可以参加科考,可是你有吗?你贪墨了十九两银,只给顾家人一两银,顾家三番两次上门要药钱,你最后又是如何处理的。”
“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沈菀从衣里,抽出了匕首,刺进王管事的左腿根。
王管事惨叫连连。
沈菀拔出了匕首,用王管事的衣物擦拭匕首上的鲜血,道:“你叫人,截了他的左腿,威胁他们,他们不得不离开上京城,记起了吗。”
“记起了,记起了……”被匕首刺伤的左腿痛感覆盖了别处的痛,说话声也变得利索了。
他终于想起,沈菀说的那家人:“他……”
“那个人,是我嫡亲的二哥哥,顾景弘。”
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大小姐是在为顾家人向沈家人包括他在内,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血亲的人复仇!
完了,若那封信不能准时送达,大公子性命堪忧……
合作
王管事根本没有想到,在他还在为沈承霄的性命安危考虑时,他正在遭遇地狱般的劫难。
这十日,他根本不知道沈菀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马车一路没停下来过,每每他觉得自己快死去时,时风就会往他嘴里强灌药水。
一日三次,纵使不吃不喝,他也死不了。
反而因此,慢慢养好了一点伤,但这样的恢复,并没有让他有一丝欢愉。
他有一种预感,沈菀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马车行走了十五日。
怀州府,郊外。
马车缓缓停在了一处宅子前,沈菀从马车里跳落,时风敲开了宅子的大门。
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正是顾家长子顾景安。
顾景安从沈家离开后,受沈菀指引,来到沈菀名下的宅子,等了她半个月,她在信上交代过,她很快就会来怀州府。
“妹妹。”顾景安再次看到自己的亲妹妹时,心情颇为激动。
“大哥,我带了一个人,你处理一下。”
时风和车夫把装着王管事的木箱抬下马车,然后又抬入宅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