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一声,道:“夫人,你谋算这场婚姻的时候,有没有算过,为夫何时才能真正的抱得美人归?”
沈菀抿嘴笑了笑,从衣里拿出了一份嫁妆清单,抖了两下,那手里的册子“哗哗”的落在地上,册子展开后,拉的比人还高。
“洞房花烛夜嘛,谁说只能入洞房不能干别的事呢,你要不要看看我那养母为我二妹妹准备的嫁妆清单。”
谢玉瑾拿起掉落在他脚下的那一段账册,粗略扫过上面的礼单,其中有许多是他爹曾经补偿给沈夫人的名贵首饰,还有那一株价值万两的金莲簪花,以及,沈菀的聘礼。
现在有大半做成沈莲的嫁妆,只是现在都成了沈菀的。
谢玉瑾看到上面的礼品单时,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抬头看了看那如狐狸般狡猾的女子:“给沈二小姐的这份嫁妆,十分丰厚殷实,不知他们沈家给你备了什么嫁妆。”
“谢家的十二间旺铺,两处百亩田庄和上京城的地皮转契书,都划到我的名下,昨日便送到官府盖章了,我已经让时风去官府拿出来。”
她手里的那一叠,正是镇国公昨日送到沈府的转契书,现在全都到了沈菀的手里。
谢玉瑾心头发紧,望着满眼笑意的女子,又有些心疼沈菀的遭遇。
若是顾家不曾遭遇过那些劫难,以她父兄的才学,也能让她过上很好的生活吧。
过往的她,一个人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号召百军,怕也吃了不少苦头,挨了不少人情事故,才炼成如今一副身坚不摧的模样。
他帮她收好册子,温柔的唤道:“阿宁,你累吗?”
“我不累,我在花轿上睡了一会。”沈菀娇颜露出明媚的笑容,她仿佛一直都这么自信淡然,每一次出现都精力充沛,充满着斗志。
谢玉瑾摊开了双臂说:“我是说,你累了就靠在我怀里休息一会。”
沈菀笑容微怔,终于明白谢玉瑾话里字间的意思。
她嘴角微微轻颤,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道:“那我累了就只想好好哭一场。”
重生回九岁,心智却是二十几岁的大人,她饱受着心灵的折磨,那一段时间累了就哭,没有可以说话的知心人,她也不敢对外透露自己的秘密,直到哭干了眼泪,再也不知累。
谢玉瑾很心疼她,他查过她过往的生活,萧云查到的只是外界营造出来的沈家掌上明珠。
在他被父母的爱包围、关怀的时候,他的女孩在某个角落里独自承受着那份沉重的痛。
她一定经历了很多不为人知的艰险。
这一次,谢玉瑾靠近她,把她揽入怀中说:“以后,我在。”
沈菀双手环过他的腰身,紧紧的抱着这个男人,嗓音有些嘶哑的说:“我曾经找过你,你知道吗?”
“什么时候?”
新婚夜
想起六年前的那件事情,沈菀忍不住低笑了一声:“松梅花绽放的季节,我去过黑水河,碰巧遇到了一个小傻子。”
谢玉瑾微微一愣,看她笑容明媚,想来她口中的“小傻子”就是他没错了。
“我十一年那年,随我爹去过怀州府,也去过黑水河,我记得我的衣服被人偷走了。”谢玉瑾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把身旁的女人直接抱到自己的腿上:“你拿走的?”
沈菀低哧一笑,想到那年的谢玉瑾,她从未见过谢玉瑾如此有趣又充满活力的一面。
“我看到,你拔掉了黑天鹅的毛,戏弄它们,然后被一群黑天鹅追赶,那时候就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小孩,你当着黑天鹅的面杀它同伴还要吃掉它,它们不追你才怪。”
她至今都忘不了,谢玉瑾被黑天鹅追着啜的画面。
等他跑上岸的时候,发现衣服不见了。
谢玉瑾好气又好笑,伸手掐着她的细腰,挠了两下:“原来是你干的。”
沈菀“咯咯”的笑。
身子酥软的倒在床榻,他倾身覆上,双手按着她的双手举高至头顶,说:“你可知我当时是何种心情?”
“恨不得抓住偷衣贼,也扒了他的衣服,绑在树上,鞭打一顿。”谢玉瑾当时年轻气盛,因为丢了衣服,急的他原地打转。
谢玉瑾低哼了一声,扯开了她身上的衣物。
繁复的礼服瞬间松开,玲珑有致的曲线展露在他眼中。
“我不知是个黄毛丫头偷我的衣服,现在知道了,我怎么舍得鞭打你,但是惩罚还是要有的。”他抬头拆开她头上的头冠珠钗,头饰“哐啷”掉在地上。
一袭乌黑的长发铺在了床榻,他手掌探入她的衣里,薄唇落在她红唇上,极致温柔的辗转着。
沈菀低声轻吟,双手抵在他的肩膀上,嗓音低哑的说:“婆母她担心你的身子,你可莫要乱来。”
他真是快被她的话气笑了:“我身子如何,你还不清楚吗,阿宁,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不想落下遗憾。”
遗憾呐……
他前世身子被毒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