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下马车后,向京妙仪行礼。
京妙仪瞥了她一眼,道:“早些回去吧。”
“是,不知三哥身子如何?”
京妙仪眉头皱紧:“太医给他开了药,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点皮肉伤。”
“这是我给三哥调的药,可以止痛,娘拿给三哥试试看。”
京妙仪没有伸手去接,艾嬷嬷走前,双手接过,然后就让沈菀早日回镇国公府。
沈菀上了马车,便离开了沈家。
京妙仪也拉着沈莲的手,走进沈府。
进入观兰园后,京妙仪呵斥:“沈莲,你……”
“我今日心情不好,不想同娘吵架,我只想回醉莲居休息。”沈莲甩开了京妙仪的手,转身离开。
京妙仪气急败坏,正想好好呵斥一番,沈三院里的家仆跑过来,对京妙仪说:“夫人,三公子醒了,他痛的厉害。”
京妙仪望着远去的沈莲,对艾嬷嬷说:“你去盯着二小姐,别让她再跑出去了,把院里那些看管不利的下人,都打发出去,一群没用的东西。”
她捏着沈菀给她的药,转身去沈三的院子。
而沈莲却并不是回醉莲居,她转身走进了沈家的桃园,找到她的养爹钟管事。
这是沈莲被带回沈家后,第一次见她的养父。
沈家的人答应她,会好好安顿钟柏。
京妙仪就把人打发到桃园,管理园子。
钟管事看到沈莲出现在桃园的时候,颇为震惊:“二,二小姐。”
“养爹。”沈莲走向钟管事。
身后一群婢女紧紧跟随。
沈莲不耐烦的喝道:“你们几个就站在园子外,我同我养爹说几句,你们若敢再往前一步,本小姐就乱棍打死你们。”
沈莲虽然不曾打杀过婢女,可是受她连累,因她而死的婢女却不少。
婢子们左右为难,却谁都不敢再往前一步,只能死死的盯着沈莲走进园子。
然后再叫个人回去禀报京妙仪。
沈莲走入钟管事住的木屋,委屈的哭:“养爹。”
钟管事捧着热茶,放到她身旁的桌面,看到沈莲对着自己哭泣,他担忧又心疼的问道:“二小姐,你怎么哭了?”
“一年前,莲儿被地痞流氓羞辱的事情,养爹可还记得?”
钟管事听到这话,赶紧捂住了沈莲的嘴巴:“二小姐,这件事情……千万不可再拿出来说,你如今身份不同往日,提都不能再提了。”
沈莲被钟管事的举动震吓,她点了点头,钟管事才拿开捂着她嘴巴的手,
沈莲红着眼眶说:“可是,我今日来找养爹,就是为了此事,我找到了一年前救我的人。”
“谁?”
沈莲想了想,并未说出晋王此人。
“他在刘宅,赋彬一巷,刘宅的主人。”沈莲攥紧了帕子,敛去眼中的毒意:“不过,他过的不如意,他同我说,他的夫人和别人有了身孕,但他事事要依靠刘宅,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想求求养爹帮帮他……”
钟管事愣了一下,看着沈莲红润的双眸,问道:“二小姐想让奴才怎么帮你?”
沈莲凑到钟管事耳边,悄悄的说。
……
“花蓉,帮我把这个拜帖送到平章府。”马车里,沈菀拿出一张拜帖,递给花蓉。
花蓉接过拜帖,就让车夫把马车靠边停,她拿着拜帖下马车,转身走进身后的巷子,直走出去,就是平章府。
而马车的对面,就是罗家的世医堂。
沈菀掀开马车窗子,往世医堂内望去。
玉林军重兵把守,来来往往的百姓都绕道而行。
里面不时传来惨叫声,没一会儿,两名玉林军拖着满身是血的男子,从世医堂内走出来。
按以乱党罪名,当众处死。
罗太医从世医堂内跑出来,跪在地上求饶:“太子殿下,我们没有私藏罪犯,我们没有……”
沈菀冷笑。
皇权下,要的不是你“有没有”,而是皇室想不想你死。
只要你无用之地,乱党罪名不过是莫须有的帽子,扣给老百姓看的。
“啊……爹……”罗亦惨叫。
重杖却未停下半刻,玉林军手中的棍子如暴雨一般打在罗太医儿子罗亦的身上。
鲜血很快从那人衣里流出,淌过石砖缝中,触目惊心。
沈菀却在人堆里,看到了三个熟悉的亲人。
她的长兄顾景安扶着被罗氏医馆截断左腿的二哥哥。
他的三哥顾景行,站在人群另一端,手里拿着羊肉串,一边看一边吃。
花景也从人堆里回来,爬上马车,对沈菀说道:“少夫人,人已经死了,玉林军从世医堂内搜到了可以解小公爷身上毒障的药,还搜到了罗太医从镇国公府贪墨掉的昂贵药材,太子殿下质疑罗太医被镇国公府收买,玩弄于他,给世医堂的人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