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婆子,那是个瞎了一只眼睛,也是永绛庄出了名的长舌妇,贪财的很。
可她送来的信息,也是最有价值的。
“把她请到外堂。”京妙仪坐在妆台。
惊雀重新为她挽发。
小半个时辰后,京妙仪仪态端庄,雍容华贵的走到外堂。
袭婆子见贵人到来,忙着站起身给京妙仪行礼。
京妙仪露出了一脸和善的笑容:“还忙你老人家大晚上入城找我,不知是何事?”
她坐在主位,没有让袭婆子再坐回椅子。
京妙仪骨子里瞧不上袭婆子这样的底层老百姓,方才进门时,也没正眼瞧袭婆子。
袭婆子笑道:“夫人呐,我这可是给你盯了足足半个月,终于给夫人盯出个苗头来了。”
袭婆子满脸笑容,看京妙仪的时候,就像在看金晃晃的财宝:“那王宅,今日来了一位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
京妙仪嘴角笑容微微凝住,却没有打断袭婆子。
“穿着褐色袍子,胸前绣着圆形的麒麟纹图案,那袖边上也有花纹,衣锦齐整,没有一丝皱褶,那相貌长得天庭饱满,地庭方圆,通身一股官身气质,气势不凡,对了,他头上束着一个玉冠,食指戴着绿色的扳指……”
听到后面,京妙仪的脸色越发难看,这说的不就是她的好夫君沈政一吗?
她猛地攥紧衣袖,克制着心中的怒火,面不改色的问道:“那个男人,进去多久了?”
袭婆子道:“今日正午到王宅,进去后就没再出来过。”
正午……
那会儿他还派人回府告诉她,他这些日子要在大理寺办案,暂时不回家,可他转头就去永绛庄私会王语娇,从正午到现在,几个时辰没出来过。
沈政一在骗她。
京妙仪几乎快咬碎自己的银牙,倏地起身,从袭婆子身旁走过,扔下袭婆子先走出外堂。
袭婆子的话还没说完,她还想说,却被惊雀拦下。
“我话还没说完呢,我……”
“袭婆子,够了,这是夫人赏你的银子,拿着银子就快走吧。”惊雀推着袭婆子离开院子,又命人带着袭婆子从后门走。
京妙仪回到自己的屋子后,砸了沈政一刚送给她的玉簪,面红耳赤的低吼:“沈政一他骗我。”
艾嬷嬷在一旁劝道:“夫人,男人三妻四妾是在所难免,只要家主不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家主这些年在院子里,也就只有你一个女人。”
“是我不让他纳妾要通房的吗?”京妙仪声音尖锐的大叫:“是他向我承诺,此生只有我一个女人,可他在我怀莲儿的时候,就和那个女人有首尾,背叛我,那个贱人下毒害我,他娘俩却偷偷把王语娇藏起来,独独这个叫王语娇的女人不行。”
“去,给我准备马车,把府内家仆都叫起来,我今日若不教训王语娇那贱人,我就不叫京妙仪。”
“夫人……”艾嬷嬷还想劝。
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沈莲从门外走进来。
艾嬷嬷愣了一下:“二小姐,你不是在房里休息吗,怎么过来了?”
休息什么休息,她本想趁着夜黑风高偷偷溜出沈府去找晋王。
哪知沈家后院安插了许多护卫,她刚走到院墙下,就被护卫叫住了。
后来就看到有人领着一个老太婆进了南厢阁,她站在窗外听墙角,听到了她爹和王语娇的私情。
这让沈莲忍无可忍了。
“艾嬷嬷,你是不是存心不让我娘好,我爹都跑到别人的香窝窝,你还百般阻挠我娘捉奸。”沈莲冷着脸,对艾嬷嬷一通教训:“娘,我爹太不像话了,当年若不是王语娇那个坏女人,娘也不会中毒,我也不会因为娘中毒而落下这么难看的胎记,你我母女分离十几年,全是这个叫王语娇的女人害的,我爹不但没有处置她,还把她捧在手心里,金屋藏娇,他根本就不爱你。”
沈莲的话就如利箭,每一句都扎进京妙仪的心脏,撕开着血淋淋的真相,让京妙仪再也无法容忍与忽视王语娇的问题。
她面庞肌肉抽动的很厉害,怒火滔天,声音嘶哑的低吼:“去安排马车,召集府中护卫,随我去永绛庄。”
“对,莲儿支持娘,娘快去把那个贱人抓起来,让我爹做个了断。”快点把沈家的护卫带走,她才好出去找晋王殿下。
很快,京妙仪坐上马车带着一群家仆、护卫赶往永绛庄。
沈莲在京妙仪离开后,找准时机从狗洞爬出沈府,直奔晋王府……
小心思
晋王府,书房。
“找到人了吗?”晋王神色疲倦的问道。
黑衣护卫拱手作揖道:“在锦州地界找到了王妃的身影,王妃入了苦佛寺。”
“锦州,苦佛寺,呵……”晋王冷笑了一声:“看来顾晏宁早就给她安排好了出路,难怪她那样决然的离开本王,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