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拉过把椅子,坐到许京淮对面,“我们敢干这行的就没把命看在眼里,死之前能快乐一阵足够了。”他回头看那几个还在吃饭的壮汉说:“兄弟们等会儿谁先来?”
“我!我!”几个壮汉嬉笑着喊。
温凝被捆绑在对面的柱子上,眼下没有泪,清亮的眼里满是惊恐,许京淮不敢多看,瞧一眼心口就钝痛,他咬了咬牙,“许明宇给你们多少钱,我出双倍。”
刀疤脸:“首先我确实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其次这不是钱的事,我们欠了人情,不要这条命也得还上。”
看来绑架之前对方做过充分准备,这人很了解许京淮,知道他心思沉,会想方设法策反这些劫匪,就提前设好陷阱,让钱在这里失灵。
许京淮边思考其他对策,边放平语气和刀疤脸谈,“男人之间的事别牵涉女人进来,放她走,想怎么玩我陪你。”
刀疤脸回头看温凝一眼,转回来时目光轻蔑,“果然是情种,老板说了弄她,比直接弄你有趣。”
一个人高马大的胖子走过来往地上啐了口,“女人都他妈是祸害,你要不宠这女的能被人抓到软肋?”他踢了踢刀疤脸的椅子,“行了哥,咱别和他废话,这妞长得不错,我先上。”
在这与世隔绝的空间里,法律、金钱、地位全部失效,她和许京淮像任人宰割的羔羊。
胖子油腻的眼神一飘过来,温凝就恶心,宁愿死也不要被他碰一下,可现实是她连死亡的机会也没有。
目光相撞,许京淮唇角略弯,扯出平日的温淡笑容,没说话,眼神却在告诉她:别怕。
刀疤脸低头摆弄着手机屏幕没说话。
许京淮看眼他手机屏幕,忽地冷笑,笑声像一阵冷风吹的那些绑匪毛骨悚然,“不在乎自己的命,也不在乎你女儿的?”
刀疤脸忙收起手机。
许京淮还阴恻恻地笑着:“你今天敢动她一根头发,明天你女儿就会以十倍百倍来偿还。”
刀疤脸听得出,许京淮不是在吓唬他们,是真敢那样做,他思忖片刻,“放你出去一样有人来搞我们,不死也得扒层皮,这事已没有回头路。”
他朝胖子递了个眼神,“上。”
胖子解开腰带,色眯眯地朝温凝走去。
温凝不住地摇头。
胖子回头问许京淮,“你在哪找的这小美人?哭起来也这么好看。”
许京淮的眸似腊月的风雪,要把胖子活活冻死,可短短一瞬又恢复平静,对刀疤脸说:“女人像件衣服,今天喜欢可能明天就烦了,你们弄死她,我顶多伤心几天,照成不了多大的痛苦。
想要好玩,还是来弄我比较有趣。”
刀疤脸和胖子互看一眼,胖子说:“也对,像我以前爱兰草爱到死,现在见她就他妈的烦,睡我身边都不想弄。”
“你先等一会儿。”刀疤脸对胖子讲完,拿着手机出去,回来时站到许京淮面前展开双手,“十根手指我们就不动她。”
“可以,但你们要先放她出去。”许京淮没有任何犹豫。
“为了双方都有保障,先拿一根让我们有个保障,不然她跑出喊来警察怎么办?”
这些亡命徒没信用可言的,拿了一根,不放人怎么办?
许京淮明知这点还是答应下来。
那几个壮汉看温凝的眼神如狼似虎,他不敢冒险,有一线希望也要争取。
人的日常生活离不开手,没了手指不仅影响美观,吃饭工作都成问题。
温凝已顾不上和许京淮的之间的感情纠葛,她不停地摇头,告诉他绝不可以答应。
许京淮望着她,唇边还是那样温润地笑着,这次他开口了,“凝凝闭上眼睛。”
“都过来。”刀疤脸把人都招呼过来围在许京淮身边,按住他,从绳索中抽出他一条胳膊,按住手腕,掌心贴在椅子上。
许京淮身上还捆着绳索,又被六七个壮汉摁着,即便他练过格斗也没办法挣脱。
胖子蹲下身从工具箱里拎出把菜刀,放在磨刀石上磨了磨。
“菜刀一下就断,没意思。”许京淮还是往常那般温润平淡,“我建议你们用小刀慢慢割,肉开了,骨头一点点划,然后拍成视频,你们老板准会满意。”
胖子顿了下,又去看刀疤脸。
刀疤脸从胖子手里拿过菜刀,用指腹试了试刀刃,随之举起,“我们不能什么都听他的。”
那净白如玉骨的手指,不该有空缺。
温凝眼下有泪滑落。
不要!不要!
许京淮不要!
她发疯地呐喊到嘴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模糊的视线里,一道锋利的光下落,温凝在这瞬间晕了过去。
原来她费尽心思想找的软肋,竟是自己。
沉溺
迷蒙中, 温凝闻到一阵清新的花香,睁开眼,床头柜上放着束百合花。
花束后是许京淮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