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放下,不需要下决心或说狠话,自然而然就忘了。
你与邹正分手后,校园里那么多能引起回忆的东西,你为什么一次没回忆过?剧组重逢后,你没过度强调绝不回头,也没生气,只拿邹正当普通同事,这种无波无澜,不会再因某个人产生任何情绪波动才是真正放下。
现在你的过分强调,见物思人,莫名不开心,都在说明你还没完全放下,或者想放,但放不下。
凝凝,别再自欺欺人。”
久久沉默后,温凝说:“你与林庭樾复合后开心吗?”
“带着伤痛重新圆满当然开心,其实只要能到目的地,向前走还是向后走没那么重要。”
虞北棠又说:“对了,我昨晚在以前的书里发现一封你的信。”她翻出信件,视频里给温凝展示,“五年前的信,粉丝写的吗?”
温凝摇头,“不知道,你哪找的?”
“刚毕业那会儿咱一起合租,搬家时好多废物我没舍得扔,全在新家仓库里,昨天收拾东西,在书里掉出这封信,不知道以前谁夹里面的,信封上还有邮戳呢,我给你邮寄到剧组去?”
“好。”
三天后,温凝收到北棠寄来的快递,撕开文件袋里面一封手写信。
信封颜色泛黄,黑色钢笔字写着邮编和她当时住的地址,右上角贴着邮票,上面卡着邮戳,寄件人和地址没写,寄件人的邮编也是北川。
信封上的地址,没有粉丝知道,知道当时租房地址的人都是现实里的朋友,可朋友们沟通多是网络社交和电话,谁会寄手写信?
温凝带着浓浓的好奇心,撕开信封,展开信纸。
凝凝:
当你打开这封信时,我已经在遥远的大洋彼岸。
离开前多次徘徊在你楼下,迟迟迈不出上楼的脚步,因为知道我的出现会给你带去糟糕的事或负面情绪。
我害怕你发红的眼睛,不敢再出现,就这样道别吧。
那个冬天,我陪奶奶去慈惠寺礼佛,平常普通甚至有点无聊的一天,我站在树下百无聊赖地等着奶奶,无意回眸,瞧见台阶上未施粉黛的女孩,眼眸净如水,身形清瘦却充满生命力,仅仅一刹,我枯树般的生命逢春了。
熟悉、喜悦、悸动这些陌生的词汇,接二连三从深厚的冰层下冒出来,我讨厌一切失控的事,可遇见你的失控令我着迷,随之才有过去扶你的下意识行为。
可能从那一刻我就开始“别有用心”了。
你说的对,我不懂爱,不懂尊重。
我一出生是母亲的负担、父亲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杀人不犯法,我早不在这世上了,活着就是多余的存在,没人教我如何爱。
做了那些伤害你的事,非我本意,我只想能留你在身边。
今天这结果是我作茧自缚,应得的报应,不敢奢求原谅,只想你不要遗忘。
蝾螈重新长出四肢需要时间,求你也我一点时间,最久五年,等我好吗?
我一定砍掉许家这颗大树,弥补上现在的残缺,重新建造个世界给你。
答应我,别喜欢上别人,别忘记我。
许京淮。
那晚水滴晕湿信纸。
他说不要忘记,可她不知,五年来全在努力遗忘,才会重逢后如此抗拒。
温凝恍然明白,那日许京淮醉酒说“为什么忘记我?五年我做到了”这些话的原由。
手写信慢又容易丢失,他为什么不邮寄快递?
温凝从回忆里回过神,放下筷子,拿出信放桌上,“你写的?”
许京淮颔首,苦笑:“以为你会等我。”
这五年,许京淮人不常在国内,但关于温凝的大小事一件没错过,以为她没交新男朋友是看了那封信后等他回来。
瞧见她和陈知让走得近,以为她不等了,这才立刻出现,一面想挽回,一面又怕激进吓到她,偶尔发疯用了激进的办法,他都要放慢速度重新来弥补,着实艰难。
“陈知让来找你时,我只差一点点就好。”许京淮嗓音暗哑,“为什么不能再等等?”
“我前几天才看见这封信,那时合租不知谁把信收回来放在书桌还是什么地方忘记说,前几天北棠收拾旧物才在一本书里发现,”温凝有点无奈,“你该用需要本人签收的快递来邮寄。”
许京淮怔了证,“你这几年没谈恋爱不是在等我?”
温凝摇头,“是在努力的忘记你。” 她重重一叹,“我不想几年努力成泡影,才特别抗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