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过所有屋子窝棚的门,花迟和沈禛往山下走去,大鱼和杰克窝在树上不肯出来,花迟叫了两声没叫动。
干燥冰冷的地面踩上去像在踩碎玻璃,落叶受力碎成几片,森林中一片寂寥,连麻雀也不多见。
花迟背着小背筐,筐里是要带回图书馆的书。
“沉不沉,给我吧。”沈禛颠颠背筐说道。花迟向前小跑两步,“快走,就这点东西我还不至于背不动。”
一阵寒风吹过,花迟抬手把衣服上的帽子扣到头上,帽子上带着一圈装饰毛,随着风一跳一跳。
沈禛抬手揪揪花迟的帽子,想起家里存着的几块兔皮,“等回家,把兔皮做成帽子吧,去年的帽子不够暖。”
花迟拍掉沈禛不老实的手,“我要那个白兔子,杂毛兔子给你戴。”
森林里只有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在树与树的缝隙间飘散了。
直到走到山脚下。
花迟径直往他的小皮卡那走去,一个浑身雪白的身影突然从树上跳下来,“surprise!”
花迟被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抄起手里用来充当拐棍的木棍打上去。
那身影灵活的闪避,大呼小叫,“花迟!我我我!是我!”
花迟听见柳倾的声音。
嗯?他停下动作,柳倾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板着脸仰着脖,眯起他狭长的眼睛,“真让我伤心呐,你连好朋友的样子都认不出来。”
花迟嘴角抽搐,绕开这只家伙去开他的车。
见鬼,谁能把一只白毛孔雀当朋友?
沈禛在不远处,右手握拳搭在嘴边,花迟余光瞥见。
哼,猜都不用猜,肯定是在偷笑呢。
柳倾贴过来,一边说着想和花迟联络感情,一边要往副驾驶座上挤。
山脚另一边的拐弯处,顾宇和光头开车饶了过来。花迟看看光头又看看面带急切的柳倾,唇角上扬把他调了个方向推到一边去。
“沈禛,走啦!”他喊着沈禛。
柳倾嘟囔着去找顾宇的车了。
“你什么时候喊了村子那边?”花迟一看顾宇他们,就知道这次去a市不用单独行动了,多了伙伴多了安心,他还挺开心的。
沈禛老老实实地坐着,从筐里拿出小杯子和水壶,倒了杯果茶送到花迟嘴边,“前两天砍树的时候看见顾安了,就顺嘴说了一声。”
花迟哼哼着,喝掉果茶,再不理沈禛。
明明叫了帮手,还夸大其词把a市形容成可怕样子,借机吃了自己好些豆腐,好你个沈禛。
今年迟迟不下大雪,路面还算干净,两辆车稳稳开到a市边缘时,才刚过正午头。
再往前就是之前被罂粟花覆盖的地方,沈禛看着地图叫停,花迟踩下刹车,顾宇他们的车跟着也停了。
“先在这吃午饭补充体力,吃完饭进去看看。”沈禛说罢环视四周。
a市冬季气温低,没有哪个植物还能保持茂盛样子,枯败苍白的草地和白森森冲天的树枝遍布视野,和远处破败的断壁残垣相呼应,俱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花迟在沈禛确认过环境后跳下车拾柴火。
火焰舔舐着苍白树枝,天上云层厚重遮了太阳,花迟给鹌鹑涂上腌料,和沈禛嘀嘀咕咕,“柳倾那一身好扎眼哦。”
沈禛顺着花迟的视线看过去——柳倾穿了一身白毛毛,领子上面还缝着几根白色的野鸡毛,在昏暗的天色下,确实扎眼。
“我听到了。”柳倾的声音突然从花迟脖子后面传出来。
花迟手一哆嗦差点扔掉手里的鹌鹑,满脸无语试图将手上沾到的油抹到柳倾的白毛毛上。
柳倾大呼小叫往后退,“恶毒!花迟你恶毒!”
他像公鸡一样抖着自己的白毛毛,野鸡长长的尾羽扫过花迟的鼻尖,花迟“阿嚏”着,作势要薅毛。
二人闹腾着,沈禛默默把鹌鹑烤好,将蛋饼也拿出来,和顾宇他们准备的午饭一起摆好。
花迟用指尖捏着两根毛回来,塞给沈禛,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
柳倾挨着光头坐下,噘着嘴薅掉一只烤鹌鹑恨恨吃起来。
“喏,我们自己做的酸奶,你尝尝,不许说不好喝。”柳倾把一只小玻璃罐递给花迟,花迟谨慎地嗅嗅,奶制品酸酸的味道扑面而来。
花迟试探着喝了一口,皱起脸。自制的酸奶是嫩豆腐一样的质地,没有糖分,喝起来酸酸的,甚至酸得有点点苦。
“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很难喝!”柳倾狂笑,“村子里糖不多,酸奶里没放糖,我第一次喝差点喝吐了。”
花迟艰难咽下酸奶,冲着柳倾翻个白眼,慢腾腾从自家筐子里掏出装着果酱的小瓶子。
果酱拌酸奶,哎嘿,馋着谁了他不说。
花迟拿着果酱罐子细看,今天带出来的是他最喜欢的蓝莓酱,里面还放了蜂蜜和花瓣调味。
柳倾的笑容消失,眼睁睁看着花迟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