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柒道:“已有半月不曾正常饮食了,厌油腻忌荤腥,只喜清淡粥食及糕点,其中多以山楂糕为主。”
山楂消食,可排除食滞。孟大夫又问:“除此之外,是否有其他症状?”
柳逢接过话说道:“闻见油腻荤腥便会呕吐不止。”
孟大夫胡须抖了抖,似是愣在当下。
柳柒不解:“孟大夫,我身患何症,您但说无妨。”
孟大夫的声音早已不复方才那般淡定:“公子的脉象应指圆、圆、圆滑,如珠滚玉盘,不可触也,此为滑脉。”
柳逢问道:“何为滑脉?”
下一瞬,孟大夫的声音幽幽传入他的耳内:“滑脉即为喜脉,公子这是……公子这是有身孕了。”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才写完,我有罪!给大家发红包补偿qaq
关于孕期不能吃山楂以及孕早期不能do的、但是他们do了却安然无恙的事后面会有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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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蛊亦化情
“孟大夫是否说错了?”柳柒微微一笑, “我可是男子,怎会有身孕。”
孟大夫迅速起身,战战兢兢对他揖礼:“老、老朽对此也甚是怀疑, 可方才老朽已排除了其余可能, 再结合公子的症状, 便只有……便只有……”
厅内沉寂如斯, 另两人连大气也听不见几声。
少顷,孟大夫小心翼翼地看向柳柒,问道:“公子近来是否与男子有过肌肤之亲?若是没——”
“没有。”柳柒沉声打断他的话。
孟大夫微露讶色, 旋即说道:“如此……那便是老朽诊断有误, 明日晨间老朽再为公子把把脉, 兴许这滑脉之象就自行消散了。”
柳柒垂眸,指腹轻而缓地敲击着桌沿。
柳逢知他此刻心情不佳, 遂对孟大夫道:“您先回去歇息吧,若公子有需要再作传唤。还有, 烦请孟大夫务必将今晚之事守口如瓶,勿要让旁人知晓。”
孟大夫道:“老朽吃的是公子的饭, 自当为公子效命。”
待孟大夫离开后,柳逢转身说道:“公子,方才孟大夫是被属下从被窝里拽出来的,许是还未清醒摸错了脉, 您且好生歇息一晚, 明日再让孟大夫瞧瞧。”
柳柒淡淡地应了一声, 旋即回到北苑寝室洗沐。
他和云时卿在酒楼厮混了一天一夜, 这个月的蛊毒已然疏解, 却也身心俱疲。
柳柒褪去衣袍, 遍布在腰间与腿侧的指痕赫然显现, 甫一看去,竟像是落满雪地的梅瓣,虽触目惊心,却也糜艳动人。
他半伏在浴池旁的竹榻上,取一盒脂膏润了指,转而将残留在体内的浊物仔细清理干净。
他昨晚在云生结海楼丢尽了脸,几乎毫无防备地让云时卿见到了他最狼狈最不堪的一面,可那人却因此得了趣,愈发蛮狠地挠弄他,桌上、窗前、乃至浴池中,所到之处,无不狼藉。
良久,柳柒总算按耐着羞耻将自己清理殆尽,他看了看淌在指尖的污浊之物,不禁暗骂了一句“畜牲”,转而泡进浴池,疏懒地倚在池壁上。
孟大夫的话委实过于荒唐,虽不能当真,却也忽视不掉,待洗沐结束躺回床上后,柳柒盯着绣鹤的帐顶怔怔出神,脑中不自禁回想起这些时日来的身体变化,几乎是一宿未眠。
翌日清晨,柳逢侍奉自家公子晨起洗漱。
小厨今日备了一桌极清淡的早膳,并几道酸口的酱菜,柳柒难得有胃口,佐着酱菜吃下大半碗清粥。
柳逢心情复杂地前往东苑请了孟大夫过来,孟大夫也颇为忐忑,本该慈祥的老者莫名变得局促起来。
他颤着两指搭上柳柒的手腕子,眸中神色变幻莫测。
孟大夫的异样令柳柒下意识蹙紧了眉稍:“孟大夫,如何?”
“老朽摸出来的脉象与昨日一模一样,仍是……仍是喜脉。”孟大夫抬眸打量他,而后壮着胆子开口,“还请公子如实告诉老朽,您当真不曾与男子有过肌肤之亲吗?”
柳柒拉下袖口,随手够来一只羊脂玉盏把玩着。
他的面色异常平静,窥不见半分波澜,然而握住玉盏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孟大夫心里已然有了答案。虽然男子可孕之事尚不得解,但至少柳柒肚子里这个孩子不是凭空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