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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骞正听着火狼回禀调查得来的情报。
“……也是巧了,就在我们入城时,那秦家人就和赵家的人起了冲突。”
“赵家?”齐骞端茶的动作一顿。
“就是漓城同知赵平,他是蒙家三奶奶的表兄,这赵家算是蒙家的党羽了,要说今日这事,还是那赵家无理在先。”火狼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
“怎么说?”
“今日入城时,这秦大太太,也就是秦伯红的嫡妻,听说是和秦二太太去无相寺拜佛回城,也是正常排队入城,这赵家的马车就撞上来了。赵家马车里的,还不是赵家人,而是赵同知的小姨子郑氏,是来探望赵夫人的。”
“那小郑氏是个骄横跋扈的,又从赵家仆从里得知了秦大太太她们的身份,哪怕秦家太太退让了,仍是不依不饶,非要她们磕头认错。”
齐骞听到这里,脸上就露出嫌恶之色,道:“狗仗人势。赵同知不过是那蒙三奶奶的表兄,与蒙家沾亲带故,连带着他的姻亲家眷也都嚣张起来了,蒙家这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是啊,世人都是跟红顶白,不过一个赵同知的小姨子,就能把人欺辱如斯,若是其它官更大的党羽,也不知何等威风。”火狼也叹。
赵同知才多大的官,不过五品,他的小姨子都能这样仗着他来欺行霸恶,那么其它在位更高的官员呢?
齐骞点着茶杯的花纹,心想这大概只是冰山一角了,蒙贵妃得宠,连带着蒙家也都风光起来,他那一派的,只怕也一样。
齐骞心中厌恶,啜了一口茶,他虽看不上蒙氏一派以女色邀宠,可却也不敢说圣上昏庸。
“这秦家呢?”
“秦家回漓城后一直闭门不出,十分低调,今日是第一回 出城进香拜佛,却不想就遇上了和秦家不合的赵家党派。秦家得罪了赵家,又是一屋子的老弱妇孺,只怕以后在漓城也难以立足。”火狼回道:“此外,秦家似是想要拜访丁老太太,正好是咱们秋节前在驿站遇着丁家人那个时间。”
齐骞立时了然,只怕是那丁家特意避开了,不然那丁老太太偏偏就那会儿上州府过秋节呢,怕着和秦家来往了而被蒙家记恨吧。
墙倒人推,世态炎凉。
“秦家被抄没了家产,如今这老宅又都只是女眷老弱,他们以什么为生?”齐骞又问。
火狼便道:“秦家虽是抄家来得突然,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出京之时,总会有人私下接济一点,不过日子过得清苦些罢了。火鹰他们查到秦家在隔壁县买了些良田挂在老宅总管的名下,此外,那被宋家休弃回来的秦家大姑奶奶也在饭庄寻了个活计,家中女眷多是做针黹女红换银钱。”
齐骞道:“除去流放的男丁,秦家如今都还有什么人?”
“长房秦伯红有两子一女,长子刚满十二,也跟着流放了,可这长女……”火狼说着顿了一下。
齐骞看了过去:“怎么了?”
火狼脑中闪过什么,快得让他抓不住,便摇了摇头道:“这长房长女有些奇怪,听说自小就因为身体不好寄养在老宅,秦家人回来之前,她自己在老宅里跟着仆人过活,深居简出,一直没接回京,也鲜少现于人前。”
“独自一人?”齐骞也觉得有些怪异。
火狼点头:“火鹰倒没查出什么,只知秦家有女寄养在老宅,身体和八字都不是很好。”
齐骞讥讽:“那秦家也未免太狠心了些,把个小姑娘丢在老宅过活,还说养身体,是推她送死吧?”
“毕竟是內闱的事,火鹰也没深究,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其余世家也不是没有类似的事。秦家这姑娘好像还是个庶出,她若不是身体八字的问题,那就是貌若无盐或是有什么缺陷了,不过这也亏得是年纪小就送来了,若是半大的姑娘,那就更遭人诟病和乱传了。”火狼语带唏嘘。
貌若无盐的不求大师摸了摸一张帅脸呸了一口,眼瘸是病,得治。
齐骞一默,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说若是半大的姑娘被送离,怕是遇了什么不好的事于名声有损吧。
世俗的眼光是可怕的,规矩森严的世家,更重视女子名声。
齐骞脑中有灵光一闪而过,问:“那秦伯红的长女闺名是什么?”
色令智昏
乍听得齐骞问人家闺名,火狼不免嘴角一抽,有些无语,怨不得自家主子还是个独身汉呢,哪有这样大刺刺问姑娘闺名的?
“郡王,姑娘的闺名岂会随便告知他人,大多是小名或家中排行喊着,不过秦家小辈,不管男女,均是以明字辈命名。”
齐骞哦了一声,便是失了兴趣。
火狼又继续说其余两房,道:“那秦伯卿的妻子早产,生了一对双生子,倒是母子平安。不过这秦家,真的称得上是多灾多难了。郡王您说,那秦元山都坐在光禄寺卿这个位置几年了,这在位几年也没出什么差池,可见办差谨慎,怎偏在今年大祭这样的大事上出了这样低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