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都看过这几人的命相和行气,无不是偷奸耍滑奸狡之人,有两个还带了杀孽,就是那李江和他背上那个长了一颗瘊子的,两人都背着人命。
都不是什么好人,那就别怪她替天行道了。
李江惊骇不已,不断拍着自己的嘴巴,还想把身上的人给筛下来,可几个小弟,就跟黏在了身上似的,压根掉不下来,反是他动得厉害,被压得脑袋一阵一阵的发晕。
他看着秦流西走近,心里尖叫,这是哪来的妖孽,滚开,滚开啊!
秦流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冤有头,债有主,希望你能挺得过那些被你害了的人的报复哦。”
什么?
李江忽地感觉周身通体发寒,像是有什么东西盯上了自己。
有马蹄声传来,由远而近,停在铺子前。
“是这里了吧?”熟悉的嗓音从秦流西身后传来:“哎,你们做什么?”
秦流西转过身,看向来人,巧了。
“于大人。”
“大师?你怎么在这?”于丘才看到秦流西,连忙走过来,拱手一礼,看向那叠罗汉,眸子一眯道:“怎么,是这些不长眼的招惹大师了?”
不作不死啊,竟敢招惹秦流西,这是不要命啦!
请个暗鬼做保卫
现成的人情不用白不用,秦流西三言两语就说了李江一行人的恶行,还着重点了李江和他背上的瘊子。
“这两人,身上还背着人命呢。”秦流西故作惊惧地道:“于大人也算是父母官了,可要替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无辜小百姓做主啊,不然下一个冤死的都不知道是谁了。”
于丘才嘴角微抽。
别人是真的手无寸铁,您是嘴巴动一下,就能杀人于无形的那种狠角儿。
李江他们都惊得不行,他是怎么知道的?
再看于丘才喊那小子大师,而那小子之前放的狠话,李江顿时头皮发毛,后脊发寒。
于丘才自然不会抹了秦流西这个人情,让身后的亲兵把人拿了送去城中知县衙门,严审。
亲兵领了命,立即把人绑走了。
王氏和秦梅娘都看懵了。
这一幕好像幻觉。
“于大人这是来?”秦流西看他还是一身官服,不由笑着问了一句。
于丘才立时就笑了,道:“您也知道,内子月份渐长,她近日胃口不太开,家中下仆偶然看到这里开了一家蜜饯铺子,买了些回去尝尝,内子是赞不绝口,我听她说过一嘴,便想着回府前给她带点回去。”
“大人真是疼夫人。”秦流西笑着对王氏她们道:“母亲,你们也听见了,每种都给大人包一些,单子走我的帐吧。”
王氏已然认出了于丘才,心惊秦流西竟然和他交情不浅,听了这话,连忙让秦梅娘去包蜜饯。
于丘才则是愣了。
他看一眼如意斋,又看王氏,眼睛一突:“秦夫人?”
王氏笑着向他行了一礼:“于大人,民妇不敢当夫人二字啦。”
“不是,你和大师……”于丘才指着两人。
秦流西说道:“铺子内说话。”
于丘才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进铺子,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早在当初遇见王氏入城受刁难时,他就打听过秦家的事,也只能叹一声唏嘘,却并不觉得多惋惜。
毕竟伴君如伴虎,在圣人跟前当差,纵然能在圣人面前刷个脸熟,于升职有利,但同样也有风险,一个弄不好,说恶你就恶,不用太多的证据和理由。
所以像秦元山这样的,他不是第一人,他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而圣人年纪越大,疑心越重,官员就越是如履薄冰,也会越来越多这样的事。
高楼起了高楼又塌了的事,在京中最常见不过了。
了解过内情,他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了,毕竟他和秦家虽也认识,却并无什么交情,知道秦家人老宅在漓城,也没什么想法,就没去关注。
但是现在,他好像知道了什么大事。
王氏经营着这如意斋,大师称她为母,可秦家满十二的男子都被流放了,那大师是?
于丘才脑袋灵光乍现。
他看向秦流西,后者笑吟吟的,狡黠地问:“于大人想明白没有?”
于丘才一个激灵,道:“秦夫人是您的……”
“是我嫡母。”秦流西道。
“那您?我记得秦家的男子是发配了的。”
“我是个姑娘,自然不在发配名单当中。”
“哦。”于丘才往后退了两步,虽有了点猜测,但冷不丁的听到这回话,还是惊着了。
他所尊敬推崇的大师,是个姑娘。
王氏在一旁不知怎么才好。
“我是坤道,自小就拜入清平观了,之前一直没跟大人明说,是想着行事方便。”秦流西笑道:“而她们,则是我世俗里的亲人。”
于丘才深吸了一口气,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