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泰阳,他竟敢,竟敢行那阴损丧尽天良的邪术,早知道,早知道就……
泰成真人萎靡地往后山走,来到观中禁地,跪在了前观主的坟前,匍匐在地:“师父,弟子有罪。”
泰阳道长确实在暗戳戳的想要搞大事,实在是长安侯害得他如过街老鼠,家破人亡,就这么放过他们,他实在是不甘。
那么是引些晦气过去呢,还是怎的,不行,晦气啥的都太小儿科了,不痛不痒的,不如直接引个恶鬼去害他们?
其实最适合的还是一命还一命,让儿子亲自来,汲取他们的精血魂魄,如此一来,他才会更凶更阴,但他们是男人,有阳刚之气,倒不太妥。
“便宜他们了。”泰阳道长瞥一眼躲在阴影里,浑身罩着黑袍的长生,冷哼一声。
正想着,忽地有一纸鹤冲他飞来,泰阳道长眼神一凝,眼看着纸鹤落在他的肩膀不动,拿下展开一眼,脸色难看。
他那个好师兄竟要保长安侯父子,哼,还用什么大义和因果来压他。
泰阳道长咬牙,燃了纸鹤,重重地哼了一声。
好,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就让他们苟活一阵,他不亲自动他们。
他动景家祖坟。
反正自己都断子绝孙了,他们也别想好过。
泰阳道长隐约听过牛氏提过一下,景家的老家在何处,当下也不入城,动身前往。
……
秦流西看着意气风发的新晋进士江文琉,笑着道了一声喜。
“早就听说了你来了的消息,只是这阵子一直在应酬谢师,也没能寻出空档前来。”江文琉笑道:“难得来京,你一定要多住些日子,好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过些天,老师他也会来京。”
秦流西挑眉;“他来京作甚?”
“颜家亦有两人中了进士,这谋官亦要参详,今年我和老师游历大灃各处,他的意见会中肯一些。”
“那你自己呢?打算去往何处?”
江文琉推了一个红木匣子过去:“想请少观主指条明路。”
秦流西嘴角微微一抽:“你好歹也是出身名门望族,考了第四名的,让人知道你怪力乱神,就不怕招闲话。”
“佛道本就一家,我信道也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江文琉大方地说:“请有识之士指点迷津有什么问题吗?”
秦流西想说别戴高帽,戴了我也不受,可手指随意地揭开小匣子,里面满满一匣金珠,险些亮瞎眼。
算了,高帽她也是能戴的,毕竟人家给得太多了。
“生辰八字说说。”
江文琉心中一喜,早有准备地递了一张纸条过去。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看着生辰八字,直接以指节掐算,过了一会,道:“你的甲禄在寅,而甲寅谓之长生禄,大吉,又是进神合禄,显达之象,江公子这八字不错啊,以后发达了,作为信徒的你可要多拜咱们家的祖师爷。”
江文琉笑眯眯的:“这是自然,我每年都会给贵观添香油的。”
“大善。”
滕昭站在秦流西身边,看一眼那八字,心想原来是这样薅信众的,学到了。
“江公子八字不差,大运流年却要注意几分,因为禄位已在,大运流年忌见之,遇上了未必是好事,会随时随地遇见灾祸。我看,三年后你注意一下,佩戴些玉符可挡灾。”秦流西看着他道:“你八字五行属火,火克金,木生火,若能运作,去川渝作为官涯,那边既有矿,林木也多,会比较旺你,也必有一番作为。”
江文琉面露惊讶。
“怎么?”
“实不相瞒,我家祖父亦是分析过,川蜀虽条件艰苦一些,但若有魄力,也容易出政绩。”江文琉说道:“而家父则是倾向中部。”
秦流西道:“中部地区多半肥沃,就算能出政绩竞争也很大,而且中部地区的官员也多半已抱团。当然,像你这样的世家公子可能不会吃大亏,但拖着你的脚步,拳脚不好施展,有发为也不知是何年了。”
江文琉听了,更为叹服,拱手道:“我还以为像少观主你这样的,只会钻研玄门五术,这官场的道道,也是知之甚详,自有一番见解。”
秦流西把写着他八字的纸条揉成灰,道:“你过誉了,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有些鬼在人世间飘久了,知道的自然多,八卦传着传着也就知道了。”
江文琉心想,这也得她明白。
“其实,今日来,求你指点迷津是一,亦有一医案,想问问你是否有兴趣看看?”江文琉故作歉然,道:“我这是走关系来了。”
噢,原来是介绍善人,这让她家祖师爷欢喜的事,必须接啊!
祖师爷:难道不是因为你被人家给的金珠迷花了眼?
这个道医好无礼!
江文琉请秦流西看的也不是外人,而是他的嫡亲胞姐江文妍,嫁到了定国公府长房嫡长孙乔子翎为妻。
江家也是书香世家,家族中不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