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低嫁过去,有大笔嫁妆在手,这腰杆也挺得直,奈何人家手段高,不屑玩磋磨媳妇那一套,就玩儿甜蜜囚笼,把她给牢牢地送到那沾了蜜糖的笼子里,再放出蚂蚁,一点点地蚕食笼中人。
偏偏吕笑珊自己,甚至是她身边的人,包括自己,也都没看出来,以为对方是真良善,真体贴,毕竟吕笑珊脸上的幸福不是假的,她也看不出来生了病,而是健健康康的人。
谁会想到,她底子已经虚了呢?
那所谓的憨实耕读人家,其实都是伪君子,伪善人。
这样的人心,比明目张胆的恶还要可怖。
“我,我不敢信。”吕笑珊哭了出来,她这几年的幸福甜蜜,都只是假象吗?
脏水泼到自己头上了
吕笑珊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高高兴兴地来看望闺中密友,却不想瞬间从云端掉落泥泞,只因为一个女冠的批语。
她不愿意相信,但那些假象一旦被人残酷的撕开口子,那血淋淋的现实就会以最残酷可怖的一面呈现出来,满是疑点和漏洞。
“江姐姐,我怎么办?”吕笑珊死死地掐住江文妍的手臂,像是在抓住一个救命稻草。
江文妍拍了拍她的手,道:“珊娘,大灃律例,从没有哪一条是禁止合离女再嫁的,所谓君若无情我便休,如果张永他们一家当真是那种面甜心毒的,你何苦与他们纠缠不休?”
吕笑珊微微一怔。
江文妍看她脸色煞白,道:“这是其一。其二,你若当真不舍,还可以调养好自己的身体,生一个孩子,带着孩子和你的丰厚嫁妆别居,他们休想再吸你的血。”
但要是她,她是绝对不会生下这样的血脉的,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何苦要这么脏又毒的血脉,生下来,还特多纠缠呢。
吕笑珊的眼泪不住地滚出来。
“当下,是先要请别的大夫来给你扶脉,看看你的身体,到底是不是如少观主所说的虚不受补,咱们再做打算。还有那阿娇,她如果当真有孕,这孩子是谁的,她都做了什么,就不信问不出来。”江文妍道:“你放心吧,不管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你也是,堂堂的将门之女,给我提起精气神来,哭哭啼啼的,倒堕了你爹的威名。”
吕笑珊想要笑,可是她怎么笑得出来,她的世界彻底颠覆了啊。
江文妍是个雷厉风行的,立即让心腹去请府医前来,就说是自己有些不舒坦,待府医一来,便推着吕笑珊扶脉。
其实江文妍已是信了秦流西的话,只是吕笑珊不信,那就先让府医扶脉。
国公府的府医是跟着国公爷的老军医,医术都是可以的,这一扶脉,眉头就蹙了起来。
“郑府医,您有话不妨直说。”江文妍一看到他的脸色就让他如实说。
郑府医便道:“小娘子的脉细无力,我观你舌苔厚重,寒湿心火也盛,肝阳上亢,平日可是进补过多?”
吕笑珊脑袋嗡了一声,说不出话来了。
江文妍叹气,道:“确实如此,而且是日日进补。”
“这不妥,小娘子的脾胃虚弱,气血双亏,底子没调理好而随意进补,反会加重脾胃负担,从而造就邪火旺盛,体倦无力。”
“她的脸色不是挺红润的?”
郑府医摇头,道:“浮于表面的假象罢了,唇红,两颧潮红,其实都是阴虚之象,你吃再多的补品也是无用,不过增加脾胃孱弱。”
“那一味进补最后会如何?”
“这问题就大了。服用补药,必兼泻邪,邪去则补药得力,这一辟一阖,才是进补的玄妙。可若是只重进补而不知泄邪,久服必致偏胜之害,身体沉疴而无力回天。”郑府医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地道:“小娘子年岁尚轻,底子虽然虚,却也未到大量进补的年岁,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因为过犹不及。”
吕笑珊捏住拳头,问:“大夫,您看我这身体能受孕吗?”
“虽是气血双亏,但调理得当,机缘到了,善子自然来。”郑府医道:“不过就算你如今有子,也不能像现在这般一味进补,一来你身体遭不住,这二来么,进补过度,使得胎儿过大,生产时那是极险的的。”
吕笑珊眼睛充血,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
江文妍道:“郑府医,还有一女,请您帮扶个脉,可是已有孕。”
郑府医端坐着不动。
江文妍已经让人把阿娇带了过来。
阿娇心里正惶恐不安,一见吕笑珊,就叫了出来:“小姐。”
吕笑珊斜看着她:“近来你总是犯困嗜睡,让大夫帮你扶个脉看看吧。”
阿娇一愣,不知想到什么,心咯噔一下提了起来,她想说不看,可却被两个仆妇按在了椅子上,拉过了她的手。
郑府医双指搭了上去,半晌,才道:“时日虽浅,但脉如走珠,该是喜脉,若想再确诊,再过些日子扶脉就该能准了。”
阿娇的脸色变了,腾地看向吕笑珊,见她双眼如淬了毒似的,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