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蹲下,权璟抬起头,她吓了一跳,只见他的双眼赤红,七窍蹿出火红的蚂蚁,小小的,像刚生出来。
毒娘子惊呆了,一时不察,就被一只蚂蚁蛰了。
而抱住权璟的宛白更难以避免,直接被两只蚂蚁飞快蛰了手,巨大的疼痛使她下意识地甩开权璟,放声尖嚎。
此时,秦流西刚要睡下,就被雌雄双煞给喊醒了,无他,留在权璟院里的那个吊死鬼来报信了。
权璟出事了。
那宛白和她那个师父把人都药倒了,要给权璟解毒。
秦流西一怔,掐指一算,完了,过了子时就是二十五了,权璟的死期。
她连忙取了金针,然后把小人参精整个挖起来往怀里一揣,跃上屋顶,直接施了缩地成寸的法术往那小院蹿去,快得只余一个残影。
打更的靠着墙抿了一口酒,看到那残影,还揉了揉眼睛,哆哆嗦嗦地把刚要盖上的瓶塞又打开,再次灌了一口酒,这才五月尾,离七月还远着呢,就这么猛了?
秦流西的脚程很快,一看小院那倒了一地的人,而权安跟条虫似的往权璟的屋子艰难挪去,不禁骂了一句:“我去,那女人是疯批啊!”
她弹了一颗解毒丹过去,然后飞快进屋。
权安看到她宛如见了救星,眼都红了,把丹药往嘴里一塞,感觉力气回笼,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冲了进去。
屋内,一片狼藉。
权璟躺在满是污血的地上奄奄一息,有几只红如火的蚂蚁从他的耳鼻蹿出,而那毒娘子和宛白,两个人都面肿如馒头,脸色惨白,正盘腿坐在地上调息,双手溃烂,在二人身边,有一圈粉末。
秦流西走过来,意念一动,炙热的火焰气息裹着整个手,她扫过去,所过之处,赤焰蚁顿时烤成灰。
“少爷。”权安看到权璟那有气出没气进的样子,睚眦欲裂,扑了过去。
秦流西的双指搭在权璟的手腕上,脉急且快,再看他胸腔,那起复之快,这心脏都快得快跳出来了。
真让她猜对了,这霜火蚀骨毒,全面爆发了!
我,恶名昭彰
权璟早已昏迷过去,面如金纸,死气覆面,这一关过不去,那蛊母也没必要拿回来了。
秦流西让权安把他弄上榻,拿出金针,在他的几处生死大穴扎下了针,又从怀里把满脑子黄色废水的小人参精给拽了出来,折了一根参须,随意擦了擦,喂到权璟嘴里。
再次断腿的小人参精一个激灵:“!”
夭寿哦,美色误我!
权安双眼发直的看着小人参精,如玉饱满,全须全尾,叶子整整齐齐的,有两颗小豆果正要冒头,这么好的人参品相,毕生难寻。
但秦流西却喂了少爷一口。
权安的眼泪落了下来,看权璟人事不知,腾地看向地上的宛白,唰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这两个疯子!
毒娘子睁开眼,沉下了脸:“你想如何?”
“想如何?你们害了我家少爷,你以为我要如何?”权安挽了个剑花就向距离最近的宛白刺过去。
宛白捂着被削断的头发尖叫。
毒娘子甩出一颗毒丸,烟雾一起,拽着宛白飞快逃离这个屋子,两人一动,才知道那赤焰蚁霸道,还没完全调好的息完全乱了,心脏突突乱跳。
权安暗骂一声,刚要追,秦流西叫住了他:“事有分轻重,别乱了阵脚。”
被赤焰蚁蛰了,解药用不对,她们肯定要倒大霉,就算用对了,秋后算账行不行?
秦流西从怀里掏出一瓶解毒丹扔过去:“先让你们的人解毒,你再吃一颗。”
想到刚才那毒烟,权安再次吞了一颗,然后走出去,先喂了一个护卫,把解毒丹交给他喂其他人,让恢复过来的人去追宛白。
权安回到屋内,秦流西已经用朱砂在权璟的额头上画了一道符,心头不禁一跳。
“少观主,这是?”
“定魂符。”秦流西直起腰身,说道:“宛白她们给他吃的丹药乃是虎狼之药,却不及赤焰蚁的毒性强,如今药力一冲,反让本在蛰伏的霜火蚀骨毒全面爆发,还把赤焰蚁彻底催生出来了。我怀疑,这霜火蚀骨本就添了赤焰蚁的虫卵。”
权安寒毛竖了起来,虫卵,这岂不是说少爷的身体就是温床了?
“那我家少爷?”
“如果过不了明日,你就穿麻吧!”
权安的脸色唰地惨白,蓦地重重地甩了自己一巴掌,嘴角溢出血来。
秦流西说道:“这是定魂符,不要擦了,他嘴里含着的是千年人参,可吊着他的命,他如果醒来,让他嚼烂吞了。还有这金针,我封住的是他仅存的生机,在我回来之前,这金针一根都不要动。”
她想了想,又在床的周围贴了几张符箓,免得有孤魂野鬼来夺舍了。
做好这些,她就施术开了阴路,一步跨入,向蛊婆婆的家去。
权安看着她凭空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