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不理事的,她能给观里捞些香油钱,给清平观改头换面的,已经是她的极限了,那些个琐碎的事,你自己把着,别拿去烦她,不然她真个撂挑子就麻烦了。在其位谋其政,也适用于咱们道观,她不是干这些琐碎事的人。”
清远心里有几分不安:“观主……”
观主奇奇怪怪的。
“我不在道观的时候,前面有她给善人处理各种麻烦,后面有你守着这道观,处理这种种琐碎事,我很放心。清平观一向以以善弘道为宗旨,行善是我们清平观必然的,每年的布施,都不能断了。另外,我不在时,要是那孩子躲懒不接活了,你也要劝着点,行善积德这样的事,不要让她停喽,香油钱在其次,功德越积越多,对她却是有好无坏的。”
“观主,您别这样,弟子心里慌得很。”清远苦着一张圆脸,内心越发慌得一批。
有句不吉利的话在心里冒了出来,观主整这态度,就像是要一去不回头似的,正提前交代遗言呢。
赤元老道笑了笑,道:“慌什么,我就是先行提醒你,别我一走,大家伙也都跟着没人管了似的,啥都不干了。尤其是少观主,你记住我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劝着她,顺毛捋。”
他说完,就出了正殿。
清远呆呆地看着那略显瘦削的身影消失在门槛,没入黑暗中,什么时候开始,观主已经这么老了?
清远感觉脸上有些凉,伸手一摸,是眼泪。
他回过头,看向祖师爷,喃喃地问:“祖师爷,观主他是在发什么疯么?”
好好的,交代那些做什么?
他拿起油灯离开,偌大的正殿,仿佛有一声低低的叹息传开。
良久,有人撩起案桌铺着的红色绒布钻了出来,揉了揉眼睛,歪着头看着殿门口,呆呆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赤元老道回到后山的密室,给历代观主的牌位都敬了一柱心香,再拿起自己的命牌,看着上面浅浅的一道裂痕,眼里带了一丝狠意。
他盘腿坐在太极八卦阵中,双手掐诀,嘴里喃喃地念着咒语,一股灵气在他周身运转起来,像是一道小小的旋涡,灵气汇聚在指尖处,他引向命牌,一点一点的把那裂痕给修复,直到没有半点痕迹。
噗。
他吐出一口暗红的血,脸色苍白,整个人萎靡了不少。
可看着命牌完好无缺,他还是咧开了嘴,能瞒一时是一时,只要名牌无损,她就不会怀疑些什么。
嘿,做师父的,留一手才是对的。
赤元老道把命牌放回原位,才从那侧角拿起属于赤真子的命牌,眼神幽深。
三十多年前,他逃了一次,不能再让他逃第二次了。
送师父闭关,赠天珠
翌日天未亮,秦流西就拎着个大包袱出现在清平观,而清平观老老小小的道士,都站在了赤元老道的道室外。
“马上就有香客来上香了,你们杵在这儿干嘛?还不去开山门迎香客?”秦流西瞪向所有人。
清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双眼睛肿成了一个大桃子,眯着一条缝,不停地有眼泪涌出来。
“你被毒虫咬了?”秦流西皱眉看着他。
清远摇头说道:“听到观主要去闭关,就没睡好。”
啧,看你出息的。
秦流西挥手驱赶众人:“都别杵着了,他只是去闭关,又不是去哪里,等他筑基大成,咱们道观再办个大法场庆贺一下。”
“没错,该干嘛就干嘛去,别在这杵着了。”赤元老道笑呵呵地从道室走了出来,看着门口的这一堆人,一手抱着拂尘,一手背在身后,道:“贫道不在道观时,诸位道友也别忘了修行,要坚守道心,弘道向善,诛邪卫道。”
“谨遵观主的教诲。”众人作了一个道礼。
“都散了吧。”
众人身形未动,秦流西皱了一下眉,这些人都干什么,这么腻歪。
她也没废话,直接施术撕开了一条阴路,对赤元老道说道:“走吧。”
赤元老道看了众人一眼,跟了上去。
而在这阴路快要关闭时,有一条人影猛地蹿了进去。
众人:“?”
刚才那条黑影,好像是殺元子那傻大个吧?
秦流西盯着蹿进来的殺元子,黑了脸:“你跟进来做什么?”
殺元子眨了眨眼:“去,一起。”
“滚回去!”秦流西一喝,伸手去抓他。
殺元子避开她的手,蹿到赤元老道身边,拉着他的袖子,坚持道:“照顾。”
秦流西生气得很:“你别逼我扇你。”
殺元子缩着脖子抿着嘴不说话。
赤元老道看秦流西要抓人,便道:“算了,让他跟为师走吧。”
“您是去闭关,带他做什么,他什么都不懂,谁照顾谁还不好说呢?”秦流西恶狠狠地瞪了殺元子一眼。
“不用照顾,那本来就是他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