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怎么知道的,自然是有苦主了。
秦流西还根据苦主的诉说,说了两样关键证据,两个衙卫一个把袁秀才拷走了,另一人则是去拿证据。
等他们一走,百姓们都好奇地问:“观主,他还真的是个假秀才啊,不是您为唬人编的啊。”
秦流西淡笑:“有一说一,本观主要唬人,不至于编这样的事。同样,清平观也是以诛邪正道为己任的,不会为建什么仙宫而剥削民脂民膏,更不会行那阴损术数。好啦,尔等想要上香,诚心足矣,福生无量天尊。”
百姓听了心有戚戚,那就是说,那看不到苦主就在这里喽,观主好神乎!
“观主,您看这?”三元看着那腌臜污秽。
秦流西道:“你处理干净。”
她刚转身,身后却传来一记带着哽咽的熟悉嗓音:“西西。”
要报仇,算我一个!
秦流西转过头去,司冷月站在她身后不远,眼里含着泪花却笑盈盈地看着她,在她身边,有两三个人跟着,其中一人,是她从前见过的阿茶,怀里抱着一个小奶娃。
“小月。”
司冷月快步走了过来,上前就把她拥在怀里,道:“对不起,赤元师父仙逝的时候,我没能知道,也没法赶过来,你受苦了。”
赤元仙逝的时候,她正在闭关,等她出关后,再接到消息,秦流西已经消失了。
这几年,她除了修习巫法,就趁机生了个继承人,然后等着秦流西回来,直到这几日,她才用巫法占卜,得知故人归,忙不迭地抱着孩子来了。
秦流西嗅到她身上清冽的冷香,勾了勾唇:“没事了,都过去了。”
司冷月擦了一下眼角,松开她,仔细看她的人,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你长大了。”
秦流西笑了:“你当娘了。”
司冷月点点头:“我必须早些生下继承人,才能一心一意的修习巫法,将来才好帮你,赤元师父的仇,算我一个。”
“好。”秦流西看向阿茶抱着的奶娃,道:“这就是你女儿?”
司冷月把女儿接过来,塞到秦流西怀里:“做姨的抱着吧。她的大名叫司缪。”
秦流西不提防她来这一遭,手一沉,连忙把奶娃抱紧了,低头一看,和孩子四目相对。
还不到两岁的小丫头,用红绳梳着稀稀疏疏的冲天辫,一双眼睛清澄通透,光若照人,皮肤雪白,眉心点了一点朱砂,奶乎乎的。
她含着手指,晶莹的口水从嘴角流下,看着秦流西时,眼睛眨了眨,半点都不怕生。
“姨。”她看了秦流西半晌,咧嘴叫了一声。
秦流西有些惊讶,哎了一声,看向司冷月,咬字也太清晰了吧,还半点不怕生。
“我那里有你的画像。”司冷月和她一起往道观走,道:“我时常抱着她给她认人,她倒知道讨好强大的,半点不怕你。”
可不是吗,小丫头坐在秦流西怀里,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四处张望,完全不像头一次见面的模样。
秦流西一手抱着她,忍不住轻轻地掐了一把她肉肉的脸蛋,软乎乎的,手感极好,还有小屁股也是,特别软乎。
“很像你。”秦流西低头看着孩子的五官,很是精致漂亮,眼睛大又亮,小嘴红艳艳的,不到两岁已见姝色,将来必定是个大美人。
司冷月道:“她自己倒是会长。”
“她爹?”秦流西小声问了一句。
“去父留子。”司冷月道:“我计算好的日子,还调配了一剂药先吃下,务求一击即中的那种。”
秦流西:“……”
我敬你是个汉子,女的那种!
一行人上了道观,在秦流西的道室坐下,司冷月让阿茶把司缪带出去到逛一下,小姑娘还有些不太情愿,抱着秦流西的脖子不愿意放。
司冷月板起了脸。
小姑娘顿时一缩脖子,有些怕她。
“做什么呢?在我这当严母啊。”秦流西啐她一口,抱着小姑娘挪了一下方向,小声哄道:“缪缪,道观也很多漂亮的景色,你到处看看,也去给祖师爷上个香,祖师爷会保佑我们漂亮的小缪缪的。一会我和你娘亲再来寻你。”
这一哄,小姑娘立时听话,自己迈着小短腿向阿茶那边去。
司冷月哭笑不得,道:“看你惯的她,真不知谁才是当娘的。”
秦流西拿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水,道:“就你这么严格,不怕你才怪。”
司冷月叹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她和我一样,独苗一棵,又是白巫之后,以后要继承司家,更要修习巫法,把白巫传承下去,我不严格些怎么行,她有她的责任。”
“这还是株幼苗呢,过刚易折。”秦流西没好气地道。
“腊八生的,再过两月就足两岁了。”司冷月道:“你五岁就入道了,不过几年就可以单独开方行针了,你可以,她怎么就不可以,幼苗是从种子开始就灌注,一点一点的成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