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已经为她渡了一丝真气,并以金针封生死大穴,保留生机,又以灵符护她的神魂,使她不会更快地苍老衰败。但要把阴元引回体内,还得准备几样东西。”
“你说。”
“一是父母精血,所谓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以父母精血为引,能更顺利让阴元回体。二是需要百个童女子所赠的布块和祝愿,再缝以百福被添福护元,而这百个女子,必得是那良善美好之女,不可是奸馁之人。三,神前香灰为引,药符化之饮下固元。”秦流西说道:“这些东西必须明日黄昏前准备妥当,贫道便能设坛作法引回阴元。”
薛伯振道:“这童女子,可有年龄限制?”
秦流西摇头:“并没有,但需是心底良善之人的祝愿才管用,这布块缝制成百福被也才有愿力,为她加持。这一条你遣人去办就行,这第三条,贫道自会为她准备,至于这父母精血,倒要请贵夫人前来。”
“不用请了,我来了。”
一个嘶哑疲倦的女声自门口响起,薛伯振腾地扭头看去,却见自家夫人狼狈地扶着门框,浑身颤抖。
“夫人,你怎么来了?”薛伯振大惊失色,匆忙过去搀扶。
薛夫人迈进门槛,秦流西看了一眼,她走得摇摇晃晃的,身上狼狈不堪,想必也是一路风驰电掣地赶来,如此走路,怕是大腿磨破了。
“瑛儿是我的命,既有她的下落,你怎能瞒我?”薛夫人恨恨地瞪他,踉跄着走过来。
薛伯振前脚一走,她后脚就醒了,得知瑛儿有了消息,她就拿了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迫府中人,自己拉了马一路跟来。
她本就是将门之女出身,骑马不在话下,哪怕大腿已经磨得血肉模糊,寒气入体,身体发僵,她也没有半点停顿。
薛夫人看到床上的人,一把推开薛伯振的手,踉跄着跑过去,定睛一看,看到女儿那可怕的面容,顿时尖叫出声,各种疲累恐惧齐齐袭上来,再忍不住而软软地倒了下去。
我看你似要挨雷劈啊
薛夫人见过女儿就厥过去了,惊得薛伯振魂都丢了一半。
好在秦流西医术也在手,一番诊脉,便知是急气攻心,又多日忧思郁结,导致夜不成寐,肝火上升,如今还在严寒天赶路百里前来,可谓身心疲累。
薛夫人是把自己闷病的,幸好她往日乃是将门出身,也有练武,身体底子在,只要仔细调理,郁气化开,便不是什么大问题。
秦流西暂时没开药,只给她行了一遍针,拔除了身上的寒气,然后点了一支安神香,给了薛伯振一些药膏。
“夫人身心俱疲,最需要还是睡一觉,如今又受了大打击,醒着怕是会因小姐如此而激动难安。贫道给她拔了体内寒气,又点了安神香,这睡上一觉,养养神,这药膏给她抹磨破的大腿,之后再给她开个药方。”
薛伯振被这熨帖给暖到了,接过药膏道谢:“有劳大师。”
秦流西说道:“贫道去取神前香灰,那百福被,你让人赶紧安排。”
薛伯振也知紧急,百个童女子,其实放在平时,并不算多,但要识别对方是不是真正的良善之人,却并不容易。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一派温和良善,但背地里,却是心思阴暗歹毒之人,惯会装。
而在短短一天找到这真正的百个良善童女子,就需要人力物力调查。
现在,已经是月朗星明,距离天亮也就三几个时辰的时间,要赶在日落之前备好,时间其实很紧。
薛伯振把药膏交给了后来才赶上的婢女上药,自己则下去安排,要寻人,只能上县城,找衙门的要户籍,划出未婚的人,再从中查探人品。
亏得他自己本就是高官,哪怕让人敲开了县衙的后门要户籍,这县官也没敢哼一声,十分配合。
这边薛伯振让人去找人,秦流西则是留下滕昭和小人参在这看顾薛予瑛,还用愿力给她点了一盏长明灯护着,这才走阴路回清平观。
她本想去城隍庙那边取香灰,但考虑到这两年南县那边的日子过得不如前,拜城隍的人也不多,香火不够,愿力自然不够足,这才回去清平观。
今夜守香火的是三元,听到殿内有动静,正在入定的他一下子就睁开双眼,看到秦流西时,连忙站了起来。
“观主。”
秦流西走上前,道:“今晚你守香火呢。”
三元点头,又从神台上抽出三支香递给秦流西,道:“这阵子观里都在施粥,而且因为北边闹雪灾,南边也是天气严寒,有不少人无家可归,来到观里,还有流民藏在祖师爷台下,想偷香油。”
秦流西抬头,果然看到他们家祖师爷的金身像一副生气撇嘴的样子,便道:“人抓住了?”
“祖师爷显灵了,一个小神像无端端地砸落,把他给砸晕了。”三元浅笑。
秦流西拜了三拜,把香插上,道:“他要真让人在眼皮底下摸走香火钱,那就是傻大方了。”
祖师爷:逆徒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