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的,是真的有人以你而受惠,这都是属于你的功德。”
厉学富苦笑,道:“可是做了这么多,我们还是在倒霉,在走下坡路。”
“有人说上天不公,但其实它是公平的,你们厉家拿走多少东西,还出去多少,也是该的。做商人的,若为富不仁,那么下场绝不会好。虽说行商赚钱,是凭个人本事,但只进不出,不知施善,只知汲取,那总会有别的地方来找补。”秦流西道:“其实你该庆幸,要不是厉家坚持行善,你根本撑不到来见我,听我这指点。”
厉学富嘴巴发苦。
“你们厉家先祖,必定是做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反噬,行善的功德帮你们化解了一些,只是化不去,该来的还是会来,时间问题罢了。没有功德,厉家早已不存在。”
厉学富身子一晃,脸色苍白。
封俢这时说道:“那玉雾茶,泡一杯来。”
厉学富连忙让管家去张罗,虽然是贡品,但这茶本就出在厉家,肯定要留些一些底子以备不时之需,好比现在。
管家亲自泡了几杯玉雾来,尚未走近,就闻到一阵清香,有点甘,但细闻,那香味又有点馥郁勾人,待得茶上来,琉璃茶杯中,根根细嫩翠绿的茶叶子如花瓣散开,在水中立着,如玉人一般宛在水中央,汤色清澄,清香扑鼻,让人为之精神一震。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怕是可以喻这茶叶,不知这茶的工序是如何做的?”秦流西看了一眼,却是没喝。
厉学富迟疑了一下,就老实地回话,道:“每年采茶,俱是十三四岁的采茶女沐浴斋戒后再采茶,只掐嫩尖,再晾晒,烘炒,揉捏成茶条,这同样是用纯净的女子来完成……所有工序完成后,最后一道为添香,将茶叶晾于炕床,让女子同衾,一夜后,茶香扑鼻,便以玉罐锁香。”
封俢嫌弃地放下,道:“女子同衾,是让这玉雾沾上女子体香,还锁香?也就是说,这茶就在女子身边滚过,从未处理,也不嫌不干净?”
这也太膈应人了,想必为了沾体香,茶叶兴许还像某些东西一样,放在乳上,这……
封俢越想越觉得恶心。
这还是贡品,太重口了!
厉学富连忙道:“这最后一道,女子必须沐浴斋戒三日,不沾一点尘埃才行的。”
“任你说得再干净,也不能掩饰它是在女子身上滚过的,这可是喝进嘴里的。”封俢翻了个白眼,满脸嫌弃道:“本来以为真是如天穹顶上的仙茶一样,饮之回味三日,现在看来,只有膈应,你们那几棵玉雾老茶树枯死也是该的。”
秦流西也嫌膈应,茶叶弄得是可以,但这最后一道甜香,实在难以苟同。
这是别样的人体宴啊。
“这是何时的玉雾茶?”
厉学富回道:“去年的都不够上贡,这还是前年留下的,只剩一两不到。”
所以就是说这两年的玉雾根本就没有了。
秦流西看着那在茶水中依然挺立的茶叶,忽地一眯。
她轻点一下琉璃杯,水中一荡,茶叶晃了晃,有一丝细如发丝的黑气从茶叶尖尖化开,落在水中,茶香越发香醇勾人。
“这茶不能要了。”秦流西看向厉学富,道:“茶叶中含了怨气,饮之对身体有坏无好。”
厉学富瞳孔一缩,吓得打翻了手边的茶杯,惊愕万分:“怨气?可,这是贡品,只供皇室的。”
这还是前年的茶,也没听说出什么问题啊。
秦流西挑眉道:“呵呵,这贡品,谁喝谁倒霉,看谁得了去了。”
谁倒霉,肯定是圣人倒霉啊,贡品不给他给谁?
厉学富觉得后脖子一凉,他请人来化解家族的问题,现在看来,好像自己请来了一尊杀神,帮着加速死亡了!
茶树长出人头了
厉学富现在慌得一批。
厉家现在是有要败落的样子,但那也是缓缓来的,找对了人,就还有机会扭转这败象,可现在秦流西说贡品出了问题,茶叶带着怨气,这一旦传到圣人耳里,九族都不够灭的。
也不知道秦流西会不会去告密,自己也不可能杀人灭口。
实力悬殊啊!
厉学富后悔得不行。
“你是不是想杀我灭口呀。”秦流西好笑地看着厉学富。
厉学富白着脸,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道:“厉某不敢。”
“你不是不敢,你是没有那信心,要是你觉得你能打杀了我,估计就把我们留在这里了。”秦流西睨着他哼笑。
厉学富冷汗津津,道:“您真会说笑。”
要老命,这女道会洞悉人心!
秦流西说道:“别磨蹭了,去玉雾那边的茶山吧。”
厉学富陪着笑从地上起身,让人安排了马车,拉着他们去茶山,一点都不敢让秦流西帮忙先看看他那病卧在床的儿子。
路上,厉学富为了打消自己的心慌,壮着胆子问秦流西:“那茶叶怎么会有怨气呢?这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