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是不得不随做官丈夫回来。
一时间,无数道目光朝秦瑶和王蕴娘看来,有看热闹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觉得二人之间要起硝烟的了。
总之瞧王蕴娘这样,便知她对当年的婚事还耿耿于怀呢。
王蕴娘看着秦瑶,开口嗓音冷淡:“皇后娘娘是来看击鞠比赛的?”
秦瑶笑道:“老远就听到了这里的声浪,便想来瞧瞧,一来就看到了节度使夫人挥杆的英姿,很是好看。”
皇后娘娘笑起来,眉眼儿弯弯,干净的酒窝里掬着水月,愣谁看了,都会觉得心尖一颤。
王蕴娘看了秦瑶一会,移开视线,瞧天色已晚,昏暗的光线笼罩下来,道:“不早了,臣妇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她将杆子扔给仆从,直接从秦瑶身边走过。
在场人还以为这两人对上,肯定要针锋相对一番,谁知就这么个结果,颇觉无趣。
谢采言提心吊胆地看向秦瑶,见她小脸笼罩在阴影里,眼神空空地盯着地面,心中升起几分担忧,小姑娘是不是气着了?
毕竟得知自己夫君有个前未婚妻,前未婚妻还对自己无礼,换作是谁也要生气的。
谢采言决定等晚些时候,和皇兄说明此事,让皇兄好好哄哄小嫂子。
然而秦瑶压根没气着,只是在想事情出神,她指了指地上的杆子,问谢采言:“你会击鞠吗?”
谢采言自然是会的,平常和那帮纨绔子弟斗鸡走狗,没少击鞠取乐。
他摸了摸鼻子道:“会,小嫂子要是想击鞠,明日我拉一群人来陪你。”
秦瑶道:“可我不会击鞠,我根本都没玩过这种东西。”
长安城贵族平时私下聚在一起,最爱的一项活动便是击鞠,击鞠时不止能流汗,强身健体,胜利一方还能赢得异性的喝彩。
在贵族子弟中,击鞠算得上一项社交的方式。万一有哪家郎君、女郎不会击鞠,那定是要被嘲笑的。
谢采言没料到秦瑶不会,愣了愣道:“皇嫂不会没关系,可以让皇兄教你,前几年,有西域的使臣团来长安城,与我们比击鞠,皇兄下场,把对面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屁滚尿流,皇嫂若是想学,可以找皇兄。”
秦瑶还不知道谢玉升会击鞠,一时目露惊奇,“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怎会骗嫂嫂?皇兄可厉害了!”
谢采言回答地这么肯定,是因为他也曾在击鞠场上被谢玉升打得屁滚尿流过。
秦瑶一下来了兴致,跃跃欲试,道:“我想学,但陛下现在不在猎场,他还在皇宫里,得两三天后才来猎场,没办法教我。”
谢采言沉默了一下:“那我也可以教你?”
秦瑶狐疑地看他:“你可以吗?”
“当然了!”谢采言忙不迭回答,好不容易能有一个在小嫂子面前表现的机会,不得使出浑身解数?
秦瑶满意地一笑,牵着小白马,与谢采言往外走,与他商议好了,明早由他教她击鞠。
然而第二日,秦瑶一大清早来到围场,本以为清晨没什么人,才发现里面竟有了不少人。
众女骑在马上,听到动静,转身看来,见到秦瑶,纷纷下马请安。
王蕴娘也在其中,看到秦瑶,道:“皇后娘娘这么早来围场了?”
秦瑶如实地告诉她们,自己是来学击鞠的。
此言一落,引起不少贵女吃惊:“皇后娘娘不会击鞠?”
秦瑶翻身上马,接过仆从递上来的杆子,道:“不会,以前没学过。”
贵族女郎们也是看碟子下菜的,若见到别的世家女不会击鞠,定会在心里嘲笑一番,可面前人是皇后娘娘,怎敢讥讽,赶紧殷勤上前,提出可以教皇后娘娘。
秦瑶含笑地应下,道:“好啊。”
众女迫不及待地扯着缰绳,驾马到秦瑶身边,热情地攀谈起来。
原先立的地方,就只剩下两三个女子。
王蕴娘就在其中,她坐于马上,冷冰冰地看着秦瑶。
她身边的两个年轻妇人,手搭在缰绳上,时不时往秦瑶那里瞄,明显是也想过去,但转过头,看到王蕴娘脸上绷着的神情,顿时收了心思。
一青衣女子安慰王蕴娘:“蕴娘,那赐婚的事过去快两三年了,别生气了。”
这话可没起到半点安慰的作用,王蕴娘嘴角抽搐了一下,一扯缰绳,马蹄蹬蹬踩在草地上。
秦瑶听到马蹄声,抬头看去,见王蕴娘策马走过来,停在一丈远外。
王蕴娘问:“皇后娘娘要来比击鞠吗?”
她依旧一身紫衣,容颜脱俗,清若冰仙,比起昨晚,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收敛了许多。
秦瑶手挡住头顶阳光,道:“我还不会击鞠,就不和夫人比了。”
王蕴娘笑道:“不会没事,这学击鞠最好的法子,就是上场比试,等到时候自然就会了,我们都是这么学的。”
她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