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爷,益州发来了信,说那里水涝,咱们夫人的铺子被淹了,损失惨重,得赶快回去看看。”
这话一出,崔槐心可就提起来了,焦急道:“那赶紧的让她回去,生意上的事千万不能出差错。”
不然自个的钱也要遭殃。
侍卫抱拳做了一个礼,阔步走出书房。
等人走后,崔槐越想越不对劲。
他留了一个心眼,起身打开书架的机关,发现铁盒放在那里好好的,铁锁也不像被打开过,心里狐疑落了下去。
然而到傍晚时,有仆从来禀报,说书房里的宝剑不翼而飞了!
崔槐勃然大怒,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偷剑之人!
从早上到晚上,只有秦瑶一个人问过宝剑的事!
他气得血气上涌,立即派人去追,可这时,秦瑶的车队早就出了城门。
月色浓稠,马车驶出了城门,远山茫茫。
官道之中,一辆车队缓缓行驶,两侧侍卫骑兵开道护送。
车厢内极其宽敞,铺有一层羊毛地毯,秦瑶坐在那里,一只手挑起帘子,眼里倒映着天上的月色,伸手摇了摇身边谢玉升的臂膀,语气惊异道:“快看星星。”
谢玉升正在看京城送来的密报,只敷衍回了几句,“好看。”
秦瑶不高兴了,扭头道:“你说会好好表现让我原谅你的,就是这么一个表现法吗?”
没办法,谢玉升只好搁下手上的密报,去安抚小妻子的情绪。
车轮辘辘,压到一颗石子,车身摇晃了一下。
秦瑶没坐稳,倒进了谢玉升怀中,被谢玉升顺势揽住肩膀,不许她脱身。
秦瑶去掰开他的手,发间珠玉簪子乱晃,时不时硌到谢玉升下巴。
谢玉升俯下眼,看着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想要挣脱,便稍微松开了她一点,等秦瑶快要挣脱时,再将她一把禁锢进怀里。
如此,秦瑶的功全都白做了
她生气了,索性倒在他怀里,道:“玩弄我很有趣吗?”
谢玉升如实道:“很有趣。”
秦瑶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子,仰目看着他,道:“你就知道欺负我,等见到我阿耶了,非得让他好好教训你一顿。”
谢玉升轻笑,看着小皇后的红润的脸颊,忽然问:“你避子喝了吗?”
秦瑶微微一怔。
谢玉升将她从羊毛毯上拉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问:“你想要一个孩子吗?”
狭路
孩子这个话题离秦瑶可太远了,其实上一次,在猎场里,她和他胡来了一夜,第二日谢玉升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题。
秦瑶才不想要小孩子呢,她觉得自己都还没长大,怎么能承担起一个母亲的责任呢。
不过她也知道,帝王膝下子嗣越多越好的道理,不然外人也不会总劝他们开枝散叶。
秦瑶小心翼翼看着谢玉升,不知道他心里对此事持什么态度,红唇一张一合:“我不想怀身子,怀身子好辛苦,不能吃这个也不能吃那个,到处都是忌口,更要紧的是不能随便骑马出去玩,别提多辛苦了。”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秦瑶想起了自己的阿娘,旁人和她说过,阿娘怀她的时候,瘦得都快虚脱了,面容憔悴,孕吐更是常有的事情。
秦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阿娘,每每想到心里就酸涩无比,道:“我可以先不生吗?”
谢玉升看她低垂着头,捧起她的脸,道:“你若不想生,那暂时就不生。”
秦瑶往他身上攀了攀,问:“真的可以吗?”
其实谢玉升这么说,也并非是信口胡来,是他看秦瑶这个样子,大概也能想象到二人真有了孩子,不管是男孩或者女孩,怕是都和秦瑶一个性子。
到时候整日爬树上墙,准会闹得皇宫不安生。
再有甚者,学秦瑶小时候泡花茶,把宫里人都放倒,那就太不好了。
谢玉升想活得长一点。
孩子是要有,但绝对不是现在,得把北边的乱党连根拔除了,谢玉升才能放心地让秦瑶怀孕。
少年帝王手撑着额头,靠在窗边,月色在他眼睫上投下一道细碎的银光,他抬起眼,漫不经心看着自己的妻子,姿态悠闲极了,仿佛这世间没有事情能烦扰到他,唇角衔着几分笑意:“昨晚和你温存的时候,我好像没有在床上放带麝香的香囊。”
秦瑶猛地点头,凑到他面前,风从窗边灌入,吹得秦瑶碎发往他脸上拂去。
“对啊,你急色的要命,直接闯进人屋子,就把人家往床上推,哪里还顾得上那个,直接对我上下其手。”
谢玉升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捂了她的唇,道:“外面有风,再大点声,侍卫们都听到了。”
秦瑶立马闭上了嘴,偷偷往外看了一眼。
谢玉升道:“等到下个关隘口,我让侍卫去给你抓一点温和的避子汤药。”
秦瑶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