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酸、涩……”盛听眠知道自己不会品尝红酒,只是她觉得口味真的不太适合她。
“喜欢喝甜的?”贺检雪问她。
盛听眠嗯嗯两声,贺检雪让助理换另一种甜度偏甜的红酒。
盛听眠看着新递过来的一杯红酒,在听说是甜的后,还是满怀期待小喝一口。
“这个好喝许多。”盛听眠丝毫不察她脸上飘来了淡淡红晕。
贺检雪眼神示意助理再倒一点,盛听眠接过后直接一口闷了。
这一口下去差点把贺检雪和助理吓到。
“好喝……”盛听眠放下杯子,醉醺醺看向贺检雪,站起来,看着会客厅里模糊起来的灯光,她忽然觉得好像戏台,也是有灯的。
酝酿酝酿情绪,正准备开口唱几句助助兴,不料酒气太上头,打断了情绪,她直直跌进贺检雪怀里,搂着她脖子。
“姐姐,你的胸好软……”
搂住我
盛听眠丝毫不察自己离贺检雪有多近,细手还想摸其他。
只是下一秒就被人扼住手腕。
“你醉了。”
不苟言笑的声线从耳边传来,盛听眠视线模糊地看向她手腕,正在被另一只手握着,红宝石女戒好大好贵。
好像在奢侈品店里试穿小黑裙时,也是这样被人握住。
“把她抱回房。”
盛听眠只觉得身体一轻,离开柔软身体和不怎么舒服的轮椅。
没多久她就枕到了特别柔软的枕头,整个人放松下来,躺在床上,哼哼一声。
贺检雪推动轮椅来到床边,目光扫过她光洁的脚踝,像只猫一样慵懒惬意。
助理给她盖好被子,问:“贺小姐现在要休息吗?”
贺检雪摇头:“你出去吧。”
助理不解,但也按照吩咐出去,顺带关上房门。
雅淡的卧室里燃着淡淡熏香,女人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安静看着床上的人。
时间渐渐流逝,落地窗外的山茶花悄然绽放。
床上的人动了动,翻了个身。
贺检雪嘴角弯起,没多久床上传来几不可闻的唱词。
听不太清,贺检雪定定看着床上的人坐起来,在床上清唱了两句。
这回她听清楚了,是玉簪记里的两句词。
她今晚要唱玉簪记么?
床上的人赤足踩在地板上,来到空旷的地方,贺检雪转动轮椅,视线追逐她的身影。
果不其然,找到空旷的地方后,她就仿佛找到了戏台,在那悠悠地唱。
沙发上有件宽大的巴宝莉披肩,她裹到肩头上,披肩两侧垂落,她充当长袖,酝酿好情绪后又开始唱了。
酒后的戏腔小嗓更有韵味,带着几分醉意,贺检雪好似看到了她成为人妇后的成熟模样,如同一颗熟透的葡萄,婀娜又迷人。
她在这个18岁小姑娘上看到了属于戏曲艺术家的灵魂和魅力。
贺检雪想到当初她曾站在自己面前求投资,说她小姨的剧团要散了,那小小的身躯竟敢独自一人来到贺家,来到她面前求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帮忙。
或许正是这份冲劲和真挚,才让她刮目相看。
约莫唱了半小时,盛听眠摇摇晃晃走到沙发上睡了下来。
贺检雪来到她跟前,薄唇微抿,怎么睡这里,明明上次还知道回到床上。
贺检雪抬手欲按轮椅上装着的呼叫装置,然而下一秒又停下来。
她看了看沙发上纤细窈窕的身影,一个想法一闪而过。
推动轮椅贴在沙发边前,卡死两轮,让它变成一张不会转动的椅子。
随后,贺检雪倾身过去,伸手到盛听眠膝弯和颈窝,由于膝盖以下神经受损,她没有支撑点,费了几乎所有力气才将人抱到腿上。
贺检雪怕她掉下去,将她双手环到自己脖子上。
“唔……”盛听眠迷糊睁眼,“姐姐?”
贺检雪一愣,想到她酒后会断片,应该不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稳了稳心神,“搂住我。”
盛听眠眼里漾着醉意,乖乖听话,“好,我搂住姐姐。”
贺检雪见她听话,小脑袋还枕在自己肩窝上,心情莫名愉悦,转动轮椅朝着床移过去。
“姐姐,你这是在抱我回去吗……”
盛听眠膝弯搭在扶手上,说出来的话带着淡淡酒香,她有些不解,但又隐隐知道在做什么。
“嗯,姐姐试着能不能抱你回去。”
盛听眠又把脸枕回肩窝,掀起眼睫怔怔看着缓慢往后挪动的家具。
轮椅很稳,她忽然感觉有些难过。
“姐姐……能不能告诉我你双腿怎么了?”她顶着一双关心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贺检雪。
贺检雪猛然握住轮子,紧了紧下颌,垂眸和近在咫尺的少女视线对上,迟疑良久,才回她:“……神经受损,瘫了快一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