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抗恍然大悟,他又好奇的问道:“莫不是您家的亲戚?”
张华笑着摇头。
张华虽然是留侯之后,但是他在父亲逝世后家道中落,同族之人居然都不帮衬他,沦落到了为人牧羊的地步,最后还是同乡的名士将他提拔起来的。
故而,张华在发达之后,也基本就没有理会过自己的宗族了,但是他自己这一脉,倒是一直都有传承。
像唐朝的名相张九龄,就是张华的后人,还有南梁萧衍,也是张华的后世外孙
两人又攀谈了许久,这才有两個年轻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两人行礼拜见了张华,又拜了陆抗。
张华笑着为陆抗介绍了起来,“这是张载,字孟阳,如今正在太学里就读。”
“这是他的弟弟张协,字景阳,也是跟着他兄长一同在太学里就读。”
陆抗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很是惊讶。
要不是张华说这两个人是兄弟,陆抗都看不出他们的关系来。
兄长张载是小个子,大小眼,脸上坑坑洼洼的怎么说呢,反正就是长得不太好。
而他弟弟张协则还不错,相貌堂堂,很有名士的风范。
当然,陆抗并不是钟会,他还是很礼貌的朝着两人回礼,张华也告知了陆抗的身份,这才让他们坐下来陪同。
一番交谈之后,陆抗方才明白,人不可貌相。
这张载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文采斐然,一点都不弱于那些成名的大名士,说起话来让人如浴春风,才华非凡,他弟弟也不弱,妙语连珠,出口成章。
几个人越说越是开心。
张华这才说道:“陛下欲治蜀,陆公往后是要为陛下出策的,可他对蜀地不是很了解,我便想到了你们,往后伱们相识了,他也可以随时得知蜀地的情况啦!”
张载也是急忙说道:“陆公若是有什么要询问的,我们定然告知。”
陆抗在这里待到了很晚,在这期间,他也是从几个人的口中得知了蜀地的不少大事。
对陛下这次的忽然动手,这几个人都不意外。
张载甚至说道:“我当初去蜀地省亲的时候,便意识到了这件事会发生当地的大族是最先恢复过来了,犹如北方这般,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狼狈模样,但是百姓们却跟当初没有什么区别。”
“我父亲说,若是庙堂再推行这样的政策,蜀地的百姓就一定会起兵谋反。”
听到张载的话,陆抗很是惊讶,“我听闻邓艾也擅长治政,可他为什么却无视了这些大族呢?”
一旁的张华幽幽的说道:“因为免税赋。”
陆抗一愣,“这有什么关系呢?”
“邓艾这个人,有些不同他前往蜀地,想要做的是治理发展当地,提升税赋产粮,而不是为了帮助当地的穷苦百姓虽然兼并问题严重,但是因为免税赋,故而可以先放着,等到稳定的完成了诸多水利事项,熬到免税期过后,他才会开始动手”
陆抗还是有些不能理解。
你们大魏的大臣们都是这么个性的吗??
陆抗又好奇的问道:“那邓艾会违抗这次的诏令吗?”
张华笑了起来。
“大概是不敢了。”
宴会结束,陆抗也是与这些人告辞,对他想知道的东西,他也是有了一定的掌握。
最难的是认识了这么多的人,陆抗是个比较豁达的人,年纪本来也不大,干脆就以这些人为友。
他也算是结束了孤身一人在洛阳的局面。
从那之后,他们几个人便常常聚在一起,商谈大事,或作文写诗
“哼,一群阿谀小人,整日狼狈为奸!!不办正事!”
钟会听着刘渊告知外头的情况,顿时破口大骂。
刘渊昂首挺胸的站在钟会面前,“老师,我偷偷去看了张华的那个弟子,确实有些名士的风范,但是就跟他的老师一样,空有相貌而无才能,看那神色就知道他往后成不了什么大事!”
钟会对弟子的自信表示很是欣慰。
可随后,他又很是严厉的问道:“当今巴蜀的豪族要迁徙,你可知要迁到何处?!”
刘渊迟疑了许久,方才给出了回答,“老师,应当是要送到交州或凉州去。”
“呵,交州这些年里都送去多少人了?况且高句丽人都要被送到南边了,还会将蜀人往那边送吗?”
“那就是凉州!!”
“凉州??原先的羌胡作乱,庙堂平定他们之后,收了数十万的胡人,将他们安排在凉州各地,况且庙堂多年往雍凉送人,让他们在当地开垦,现在凉州又一分为二,你觉得武威等郡缺人吗?!”
钟会很是生气的说道:“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如何还敢说能胜过张华的弟子呢?”
“这些人当然是送到沙州!”
“沙州新立,人口极少!”
刘渊有些愕然。
“老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