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脚边全是散乱的花瓣,有些已经被踩得稀烂,她轻握住唐茴的肩膀,来回揉捏。
还好,应该没有骨折。
唐茴不甘心,瞪着坐在那里的梁念薇,不过她知道不能再嘴硬了,不然只会给盛又夏也招来麻烦。
“能走吗?”盛又夏看她这样,很不放心。
唐茴轻点了头,“没问题。”
盛又夏想要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却听到对面的男人冷冷说道:“谁说她能走了?”
方才的事对唐茴来说,已经算是奇耻大辱了。
他还想怎样?
“干嘛,还要我给她三跪九叩吗?她算个屁啊!”
唐茴看梁念薇坐在那一声不吭的样子,就恶心。“我好心好意送花给她,她应该感激我。”
傅时律冷嗤,实在荒谬。
“你在卡片上都写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唐茴坐直身,手掌按着肩膀处,她勾了抹嘲讽的笑,“她能看见吗?既然看不见,那伤害值就是零。”
梁念薇站了起来,想要走过去质问唐茴,她走得着急,腿狠狠地撞在桌角处。
她一句痛都没有喊出来,但这么大的动作,腿肯定是撞青了。
梁念薇伸手揉向膝盖,脸色痛苦。
傅时律起身握住她的手臂,让她回来坐着。
她腿一瘸一拐,看着娇娇弱弱的,坐回到沙发上后,梁念薇还是没出声。
她今天要是没瞎,她的眼睛要是好了,也不用被唐茴这样欺负。
傅时律脸色冰冷,眼神森寒,他盯向对面的唐茴。
盛又夏下意识挡在唐茴跟前,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既然这样,她还要离婚吗?
傅时律早几天就知道是唐茴了,只不过碍着盛又夏的情面,没有找她。
但唐茴压根不知道收敛,甚至是一天比一天嚣张。
盛又夏最庆幸的便是,不再对这个男人抱有丝毫的幻想,要不然看到这一幕,她的心又会忍不住抽痛。
“你放心,我会看住唐茴,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她这话落到梁念薇耳朵里,语气是那样的平淡,就好像在说我打了你一巴掌,但没事的,下次不会再打了。
那些伤害都是加注在她身上的,她从来就没有得罪过唐茴!
所幸,傅时律也不会让这事简单地过去。
但……
唐茴是盛又夏同穿一条裤子的闺蜜,手重的话,盛又夏肯定不答应。
傅时律拿了桌上的一瓶酒,将二两的玻璃杯倒满,直到酒快要漫出杯口,他这才停手。
“伤害了别人,总要道个歉。”
一杯酒,一句对不起,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这比盛又夏想象中的要容易,她神经稍松缓下来。
梁念薇自从失去了那双眼角膜后,过得很不好,每晚噩梦缠身不说,人也抑郁了不少。
她虽然觉得这样太便宜唐茴了,但毕竟是傅时律出面的,她不好多说什么。
可唐茴觉得,她要怄死了。
明眼人都知道梁念薇是小三啊!
她一声不吭地往前走了两步,拿起桌上的那杯酒,“是不是只要我喝了,说了对不起,这件事就翻篇了?”
梁念薇抿紧的唇瓣松动下,“其实我只要一个道歉而已。”
唐茴将那杯酒往前泼去,只不过离得有些远了,没能泼到梁念薇脸上。
她手里的杯子哐当一声砸桌上面,玻璃碎片炸开,好几片差点崩到梁念薇身上。
傅时律拉了旁边的人一把,梁念薇顺势偎向他,“啊——”
季星堂无辜遭殃,腿被四溅的玻璃割到,还好没破皮,“唐茴,你发什么神经啊?”
“要我给她道歉,下辈子吧!”
傅时律那张脸透着阎罗般的森冷,同方才那副好商量的模样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傅时律是什么人呢,虽然人人喊他一声傅主任,但都是门儿清的,那可是江城傅家唯一的家主。
集团的事他多少都有参与,练就了一身杀伐决断的本事,他这种人,从出生开始就有人给他铺好了权力的道路。
他习惯站在最顶端,让别人接受他给的‘意见’,不光不能有怨言,还得心服口服。
可很显然,唐茴触到了他的逆鳞。
“下辈子,是吗?”
他嗓音里裹了一把阴冷,唐茴有点怕了。
她下意识觉得,傅时律好歹是她亲闺蜜的老公,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但男人昏了头以后,保不齐就心狠手辣了。
“既然你不肯道歉,那就只能用别的方式了。”
他话音刚落定,身边的几个男人就要过来。
盛又夏轻抬手,就这么一个动作,让那两人互相看了眼,脚步也顿住了。
她视线不动声色地望向傅时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