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头轻挑,“她来了?”
小护士说起盛又夏,那是一脸的崇拜,她双手捧着咖啡杯,忙不迭点头,“不光来了,还打走了一个老巫婆。”
她嘴里没收住,把给温静兰起的外号说出来了。
边上人吓得再次捅她,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缺心眼。
“谁是老巫婆?”傅时律大概率猜到了,脸色微微拉下去。
小护士还是很怕他的,特别是傅时律阴沉着脸色的时候,幸好旁边一个年长点的同事站出来帮她解围了。
“聂医生的太太都闹到您门口了,我们当时看着挺揪心的,又不敢去阻止,不过幸好有傅太太在。”
傅时律担心盛又夏吃亏,“她现在在哪?”
“走了,傅主任,您太太很护着您啊。”
“就是,当时傅太太就挡在您的诊室门口,特别有气势,就有一种只要有她在,谁都别想闯进去的魄力,好棒啊!”
傅时律满身的疲惫都卸掉了,嘴角不由轻扬起来,别人都在羡慕他有个好太太。
他去了趟温静兰的病房,刚推了门准备进去,却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记者还在采访,跟温静兰聊得特别好,她一说起聂医生,笑意挡都挡不住。
傅时律看到盛又夏靠着窗,太阳西落,外面黑得犹如笼罩了一层幕布。
她倚在那,容颜明丽,衬得旁边白墙都温暖不少,晚风悄然轻拂窗外的条条枝叶,影子打在玻璃窗上,满是斑驳。
“聂太太,聂医生虽然不在了,但还有个特别厉害的徒弟在……”
温静兰一个字都不想提到傅时律!
“那么胸有成竹的手术都没做成,也算厉害吗?”要不然,梁念薇现在都能看见了。
两个记者面面相觑。
傅时律开着门,走廊的冷气包裹住他,像是在推着他要他往里走。
盛又夏合起手里的杂志,一笑起来,仿佛火苗擦过傅时律漆黑的瞳仁,有光在亮。
“师母,时律当然不能跟师父比,你们宅心仁厚,要不然你也不会认梁念薇做干女儿。”
一名记者问了句,“这个梁念薇是?”
“是师父以前的一个病人,眼睛瞎了,家里挺苦的。”
盛又夏放掉杂志来到病床边,将师母的一只手塞到被子里。
她俯下身,又帮师母整理下头发,待会要拍照,当然要弄得好看点。
盛又夏凑近了她的耳边,“师母,别再去诊室找时律的麻烦,他欠你们的,我不欠。”
“你要让我们不好受,我这种小人啊,急了就会乱咬人,就想拉人当垫背的。”
盛又夏点到即止,见师母面色发白,看向她的眼神有怒意,却也只能强压着。
什么是记者,那都是鼻子比狗还灵的人,万一查到聂医生误诊……
那他一辈子的清誉就完了,说不定连她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你们再聊会吧,聊得开心,我就先走了。”
盛又夏走出病房,将门轻轻地带上,刚一转身,看到门口倚着个身影。
她被吓了一大跳,手掌捂着胸口,魂都快飞散了。
“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傅时律跟吃错了药似的,盯着她轻笑,他又伸过来握住她的手。
两人在空旷的走廊上过去,盛又夏挣了下手,但是男人没松开。
时间走得很快,盛又夏的工作室放假了,傅时律也有了几天的假期。
明天就是除夕夜,两人在盛家拜年结束后,吃了顿晚饭,按着秦谨的要求,今晚要去老宅过夜。
到傅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院子里铺了一层厚厚的雪花,盛又夏脚踩在地上,还能听到嘎吱声。
别墅内灯火通明,门口挂着几个红红的大灯笼,那是爷爷让准备的,喜庆。
院子里的树上都缠着一圈圈的小灯,雪花飞扬下来,真正的火树银花。
盛又夏鼻头都被冻得通红,只站了这么一会,头发上都是雪。
她就喜欢下雪,盛又夏弯腰捧了一手,揉成一团后起身。
傅时律还在前面走着,盛又夏一个雪团飞过去,砸偏了,砸他后脑勺了。
幸福,原来是假象
男人顿住脚步,手掌按到后脑处。
盛又夏跑过去,到了他的身旁,她脸上笑容灿灿,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我想丢别的地方,没想到风太大,吹偏了,打你头上了。”
傅时律听她在这狡辩,“原来风还这么骚呢,吹这么有劲。”
盛又夏眼眸晶亮,听了这话,白皙的小脸飞抹上潮红,“我看这风还不够带劲,应该把你嘴巴给吹歪掉。”
“那不就不好看了吗?你带出去得多没面子。”
盛又夏伸手拂了下头发,将它们拨到肩膀后面,外面还是冷的,一说话,嘴里都有轻薄的白雾。
“谁要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