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有容指尖从温镜与的额头一点点向下滑落,擦过舒展的眉宇、挺拔的鼻梁、饱满的唇珠、光洁的下巴,直到锁骨处,她还伸手按了按。
就在温镜与被撩得心神失守,忍不住吞咽口水,觉得薄荷清香快要把她包围之际,就听见许有容闷笑一声,“那么冷的天,把脖子锁骨露在外面不冷吗?”
温镜与愣愣回答道:“在里面挺热的,我就解开了扣子,出来以后忙着看你生不生气,忘了冷了。”
她在许有容面前向来都是有话就说的好孩子,从不会为了刷好感度而故意说一些很动听的话,主要是她也说不出来。
但她不知道,越是这样懵懂青涩,越是这样的真心之言,就越是动人。
许有容把手放在温镜与的耳垂上,好心情地捏了捏,然后单只手给她拉上拉链,因为另一只手还被温镜与握着腾不出来。
她反客为主,反手拉住温镜与的手,“走吧。”
温镜与正要继续叽叽歪歪。
“你不冷,我冷,到车上说。”许有容对着街上的其他人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你还想被别人指指点点?”
你不那样摸我,别人也不会那么奇怪地看过来。温镜与这样大逆不道地想着。
但她不会蠢到把心里话说出来,是怕许有容还这样摸她吗?
不是,是怕她以后不再对她这样做了。
这或许就是理科生说不出口的小心思。
“哦。”温镜与乖乖地被许有容牵着走,从容地路过街上对她传来羡慕眼神的人。
她没有在心里得意,而是把目光投向许有容牵着她的手上。
两人的手并没有十指相扣,也没有交握,而是许有容握着她的大拇指拉着她走。
她俩手的大小看起来差得不是很多,顶多温镜与的手指比许有容的长一些,一个冷白,一个素白,让看着的温镜与忽然觉得她们可以不畏冷风,一起走过凛冽寒冬,直到春意盎然时。
温镜与不由得暗喜,她不是需要被感化的反派,许有容也不是需要拯救的女主,两人就是尘世中的一份子,也会拥有普通人的幸福。
上了车,温镜与还是一副发呆样。
许有容给自己系好安全带,幽幽看她一眼,觉得她不生气所以不哄了?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温镜与转过身,眼神亮晶晶地注视着她,“在想你就是我的勇气,如果你能一直牵着我的手,就算是温家和孔家所有人都来了,我也能把他们喷回去,不会让他们欺负到你。”
许有容嘴角眼光出几分笑意,顺着她的话问道:“为什么温家和孔家要一起来欺负我?”
“假设嘛。”温镜与摆摆手,毫不在乎地拿温家和孔家说事,并踩着他们来提高自己在许有容这里的可信度,“温家有钱有权有势,孔家则是靠着温家刚发迹的小市民,这两者放在一起的效果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特别是他们占着长辈亲戚的名头,何止是不好对付,简直就是地狱难度。”
为什么那么有感触?当然是温镜与实地感受过。
她是很能怼人不错,但她就长了一张嘴,两家加在一起那么多人,她都骂不过来!
怼完这个人,下个人又来你面前找存在感,偏偏一副他可怜你才告诉你那么多的大道理的样子。
那是温镜与过过最糟心的中秋节,没有之一,春节她根本没回老宅,跑得远远的。
今年的中秋她和许有容根本没回去,许有容也就没见识到那么恐怖的阵仗。
“不说他们那些晦气玩意,你还没告诉我,你消没消气?”
“你对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太执着了?”
“没啊。”温镜与扬了扬眉,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没上车之前我问的是你生不生气,而我现在问的是你消气了没?”
许有容舒气,意味不明地反问她,“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说:
直到回到家,温镜与和许有容也没掰扯清楚生不生气和消没消气的问题。
温镜与终于明白许有容是故意的,就是想让她记住这件事、和担惊受怕的感觉,省得她再不知会一声就跑到夜店里去。
回到别墅,温镜与本以为她们会有一个心连着心的谈话,没想到许有容根本不理她直接走上楼,徒留温镜与傻眼地看着她的背影。
可能是温镜与的眼神太过灼热,许有容感受到了粘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脚步顿了顿,转身对着温镜与问道:“不和我一起上去吗?”
温镜与咧嘴一笑:“我也能跟着一起上去啊。”
看来谈话还是有的,只不过换地方了,就是不知道是谁的房间。
许有容把温镜与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温镜与自来熟地坐到榻榻米小沙发里,双手拘谨地搭在膝盖上,仰着脸看许有容,一张小脸秀气极了。
许有容简直没眼看,温镜与这是觉得危险还没解除,她还得装一会乖巧,要是让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