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车,陈碧笙很快找去了程建宁的病房。
此时病房门口站了五六个保镖,很显然,她进不去。
程建宁刚止住血,已经脱离了危险,病房里只有冯玉露一人,她打过了招呼,任何媒体和外人都不见。
而陈碧笙就是外人。
可她不能走,她要是走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嘉琪。
嘉琪现在被拘留了,沈华勇动用了所有国内的关系都没能见到他,连他大姐沈南新都想不到任何办法。
很明显是程家的人干的,他们就是这么心狠手辣,不允许那孩子见任何人,他们要他死!
陈碧笙瘫软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既进不去,也不敢走。
这种情况下,即便是能有机会见一见冯玉露,嘉琪也还是有一点希望的。
可是她等了一个小时有一个小时,里面也没人出来。
只偶尔有医生护士进去了又出来,陈碧笙等在外面,她不相信冯玉露不知道。
病房里,程建宁苍白着一张脸,说话气若游丝,“我不会指控那孩子,你也别为难阿笙。”
冯玉露在一旁淡定的削苹果,倏地笑了一声,“你还真是重情重义,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可以不要。”
程建宁看她:“我有权利这么做。”
冯玉露也看他:“如果我偏要呢?”
病房外,程仲亭双手插兜驻足,垂眼瞧着眼前这个有些憔悴的女人。
他不禁皱了皱眉,转头问一旁父亲的司机,“她是?”
司机了解内情,但不怎么好在这公子哥面前说,只含糊道一句:“那孩子的母亲。”
程仲亭薄唇抿起,又看了她一阵,然后推门进去。
病房内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哪怕程仲亭到了,一家三口在一起,也没有让那火药味消散半分。
只不过是因为他来了,程建宁和冯玉露才没再继续先前的争执。
程仲亭走到父母中间,先询问程建宁:“那孩子跟您有什么过节?”
程建宁抿唇不语。
程仲亭见状沉吟片刻,又看向冯玉露,“他不说,您也不打算说?”
冯玉露冷笑:“我羞于启齿。”
程仲亭:“……”
他是个思维转换很快的人,从父亲的举动,母亲的言辞,再联系上那对母子,程仲亭很快就想到什么。
程仲亭拉了根椅子坐下来,淡然的问程建宁:“您跟人家妈妈搞婚外情?”
想早点见到我吗
没人回应,也没人否认。
大概率是猜对了。
过去,程仲亭在工作中有不少跟自己父亲不对付的时候,但大多时候他还是很敬重自己的父亲,因为从小到大他们一家四口的家庭关系都是和谐美满的,程建宁在他看来也是可靠的男人。
眼下发生了这种事,程仲亭既觉得好笑,又觉得讽刺。
他也没管这儿是病房,拿了根烟出来点上,仰着头吞云吐雾的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再次看向程建宁:“您安心养着,我会安排律师来处理这件事。”
程建宁满脸恼意的瞪视他,“程仲亭,别跟你妈端着同样一副面孔裹挟我,我说了,放过那孩子!”
程仲亭无比镇定:“我是您的家属,我有权处理。”
说完也没管他爸是什么表情,起身出去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之前,程建宁听见他在外面对陈碧笙开口:“这位女士,请回吧。”
……
打发走了陈碧笙,程仲亭给老刘打了个电话。
老刘从程建宁那儿离职后,已经被冯玉露安排去了明商集团担任重要职务。程仲亭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刚处理完手里的事。
老刘有些意外:“仲亭?”
程仲亭说:“刘叔,有点事情要问你。”
早上程建宁被一个少年刺伤的事情已经闹上新闻,这个时候程仲亭打过来找他,他很快就意识到是为了什么。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老刘想着早晚瞒不住,也就把事情大概给他说了一遍。
程建宁婚内出轨,程仲亭不惊讶。
当年他对不起冯玉露,程仲亭也不惊讶。
让程仲亭想不到又觉得讽刺的是,程建宁两次对不起冯玉露,都是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那女人到底是有多大本事。
老刘是十几岁开始就被程老太太安排在程仲亭身边做事的,所以程家内部的事情他也知道得不少。
当年程建宁当了畜生,不仅害了陈碧笙,还搞得一个家庭乌烟瘴气。
那会儿老太太告诉程建宁,说陈碧笙嫁了人,那男人对她很好,这辈子大概是不会回南城了。
程建宁不知道老太太说那句“不会回南城了”,是不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甚至老太太是不是知道他和陈碧笙是那种关系,程建宁至今都没猜透。
总而言之,那时候陈碧笙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