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周维远如他所说地飞去了崎市跟组拍摄,江舒则回归了她正常的两点一线的生活。
周维远的拍摄时间很长,在断断续续的聊天中江舒发现他们需要早上六点多起床开工,但有时候晚上十一点多才收工休息,所以两个人能视频的时间也很少。
江舒白天给周维远分享一些消息和趣事,周维远都得过很久才能勉强回复几句,或者岔开她的话题只顾着讲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不免得让江舒有些不开心。
包括两人视频的时候,偶尔陷入沉默的尴尬局面,周维远也只是一味地让江舒找话题聊,自己却在电脑上看着其他内容。
她也知道周维远工作忙,她也已经很克制地不像一开始确认关系时那样每时每刻都想找周维远联系了,所以周维远没有好好回应自己,江舒就会觉得委屈。
所以今天视频的时候,江舒沉默了好久没说话。
周维远看着屏幕中拉垮着脸的江舒,问了问:怎么了,感觉你气压好低。今天工作不开心吗?
江舒想开口,却感觉自己的嗓子眼似乎被一团棉花给堵住了,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来。
于是泪水先于话语到来,江舒感觉自己的视线开始变得朦胧模糊,随后便是啪地一声落在了深色的被套上,洇出一个不断扩大的圆形水渍。
周维远刚刚转头拿了个东西,再看屏幕时就发现江舒在不停地擦拭着眼睛,从扬声器中传出她低声的抽泣。
怎么了?周维远一头雾水,看着江舒突然的举动问道。
如果你觉得……每天和我视频、聊天只是完成任务……那我们之后就别视频了……
江舒努力让自己的话语连贯,却依然被委屈的情绪给打断,像散落在地上的珠子,七零八碎。
周维远一时间没说话,只是看着镜头内的江舒,才缓缓叹了口气解释道:我没有觉得这是完成任务。
听到周维远这么一说,江舒就更委屈了,她将手机屏幕扣在被子上,彻底地放声哭了出来。
似乎现在江舒的整个世界就是水雾连天,泪腺的开关破损,汩汩的泪水在床单上不断扩大它们侵占的范围。
周维远看到屏幕突然变黑,接着就是江舒揪心的哭声,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终于江舒的哭声变的微弱,周维远才缓缓开口:那你觉得,我们现在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江舒哭得有点喘不上气,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平复了下心情后对着依然倒扣着的手机说道:我给你发消息,你都不好好给我回应,我就会不高兴。而且明明也是你提出要视频,但是每次都让我找话题,你就干别的事情。
顿了顿,江舒接着说道:可能也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就是会对某些人某些事硬附上我的主观滤镜。就比如对方明明言语举止中表现出来就是对你没那么喜欢,你却还主观地觉得这没什么。
你是在说我吗?可是我真的有点忙,我一空下来就看手机,想着回你的消息。周维远对着黑色的屏幕叹了口气,我早上手机充满电,到晚上收工都还有七十多的电。
可是本身你这几天都没法好好陪我,你还不好好回应我的消息,我就会难过。江舒拿来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
周维远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我一直用行动告诉你,我喜欢你,你似乎一直觉得我是在随口说说。你是真的觉得我不喜欢你是吧?可我是真的喜欢你啊。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完美的爱人,不是一个完美的男朋友,有很多坏毛病,改都改不过来。
江舒本来已经恢复的泪腺阀门此刻又在周维远的话语中被打开,她听见周维远继续说:我确实不太会哄你,但我不会骗你,也不会骗我自己喜欢你,心理暗示有用吗?
周维远说完后,两个人都陷入了很久的沉默和反思。江舒抽泣地有点接不上气,根本没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江舒,我是真的喜欢你。
江舒擦干眼泪,嗯了一声。接着她就听到周维远略带示弱的语气:那我现在可以看看我哭的稀里哗啦的小花猫吗?
江舒没忍住被周维远逗笑了,其实说白了,她只需要周维远一个态度而已。
不要,太丑了。
周维远也语气带笑,顺着江舒的话讲:那好吧,但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会喜欢。
周维远。
江舒凑到扬声器旁,用气声喊着周维远的名字。
嗯?此刻的周维远就觉得好像江舒在自己的耳畔呼唤自己。
我也喜欢你。
很喜欢。
特别喜欢。
周维远也凑近到扬声器旁,学着江舒用气声回复。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