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长幼有序。
唯独有好几个女性拳师雕像,摆放的那叫一个奇怪,不是面对着面,就是在水中岩石的高位,似乎一个比一个高。
南老叔公顿时来劲了,也不讲究家丑不可外扬,嘿嘿笑道:“这事就有说道了,比如我祖奶奶和二祖奶奶,便曾为了一个男人,在雷云之下斗了三天三夜……”
这位一百三十多岁的小老儿对于薛家的各种丑闻、八卦、小道消息,可以说是倒背如流,可惜一直没人跟他分享这种喜悦。
唯一愿意听、也敢听的薛白,脑子却不大好使,如今戚笼来了,实力又看的上眼,可以说是正对他的胃口。
这一聊,便从白天聊到黑夜,这云层似乎有一种蓄光的效果,便是深更半夜,从云层上落下的光芒也只是灰蒙蒙的,而不是彻底黑暗。
南老叔公积藏百年的薛家女人内斗史,终于吐了出来,看老爷子一脸畅快的模样,就好似拉一泡极干净的屎一般。
“有意思,活着真是有意思,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见着。”
南老叔公摇头晃脑,打了好几个酒嗝,一脸畅快,摇头晃脑的去找地方尿尿了,一边尿,一边还长吟道:
“金鸭香炉起瑞烟。呈妙舞开筵。阳春一曲动朱弦。斟美酒、泛觥船。今昔九日,风清露爽,犹是早凉天。蟠桃花发一千年。祝长寿、比神仙。”
戚笼看着对方的背影,突然露出了一道诡异的笑容。
……
佛音大亮,响彻薛沉舟周身三尺。
每一次响亮佛声,如金锣大响,薛沉舟就感觉血液涌到眼、耳、口、鼻、舌等部位。
“六根者,一曰眼根,二曰耳根,三曰鼻根,四曰舌根,五曰身根,六曰意根。所以谓之六根。
六根者,能生诸业故也。犹如草木,生诸华叶,子实展转相生,故有六情六欲,六染六入,六贼六尘,六识等也。而色、声、香、味、触、法,本来空寂,不动身心。”
随着佛音渐渐压缩,阎佛的五根指头化作血金之色,做智拳印,或捏或按,不断拍在薛沉舟脸上的各大穴位上。
无数诡异的、刺耳的、尖锐的、虚幻的感觉凭空而生。
好似有无数怪人在他身边尖叫、嘶吼、在钻入自己的身体。
而这一浪高过一浪的气血,余波鼓荡到穴道上,冲的穴道紫红欲炸,每当穴道要炸开时,那圆大护法敲击木鱼的声音就会越疾,稳住气血中的魔头。
每一次木鱼声响,四周墙面就会‘沙沙’作响,抖下无数尘土。
“众生执计,妄怀取舍,念念驰竞,烦劳缠身,以是因缘,流浪生死。”
“若能用智慧志,审自思惟,悟此六根,则诸根皆尽。”
阎佛的声音越来越大,左手捏伏魔印,直接按在薛沉舟头顶的百汇穴上。
终于,薛沉舟体内,那如大江大潮一般的血水,往头顶一冲,再灌入眼耳口鼻等部位。
薛沉舟立刻感觉,视觉、听觉、嗅觉、味觉、直觉,每一个都强化了十倍。
而他的眼睛、耳垂、舌头这三个部位,变的鲜红欲滴,形似恶鬼。
按照佛门的说法,这叫做身、心、意,三恶业。
他鲜红的眼珠一转,盯着眼前这个拥有四十颗小牙齿的和尚,在他眼中,这小和尚变成了一尊身上挂着各种器官的巨佛,那大肚皮的表面,其实是一座紫红胎盘,里面装着另一个模样一模一样、但气质却截然不同的小和尚。
阎佛笑容不变,只是道:“恭喜施主,反佛入魔,参悟出血三业之道。”
薛沉舟沉默不语,最终缓缓开口,一开口,阴沉、诡异、沙哑、黑暗、魅惑、死亡的腔调,几乎在同一时间,轰然打来。
“当年我父亲为了修炼这血三业,可是花了大代价,阁下能够寂灭成功,靠的也是我血炼道的魔性孕育,无缘无故,所求为何?”
原来当初血炼一脉大长老,修炼这血五道中最难炼的血三业,是请了阎佛出手。
而作为报酬,他把薛家的拳术精要泄露了出去,也正是因此,阎佛才能炼就血胎儿,在生死寂灭大恐怖中,复活重生。
阎佛呵呵一笑,岔开话题:“当年令尊是死于十三记魔刀之下,如今那位刀魔先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刀放下了,再提,便就提不起来了。”
“而沉舟施主你贯通了血练五道中的三道,比起当日大长老,可以说是只强不弱。”
“刀魔收刀,哪里及的上血魔。”
“原来如此,”薛沉舟深深看了对方一眼,转身便走。
在阎佛眼中,此人除了一张人皮外,浑身上下,便只有血色魔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