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柯最近这段时间的日子绝非好过。
根据老板的意思,他给中信那边的人留了两条路,其一,上交已有的证据,供出犯罪经过。其二,继续冷处理,等到检察机关查到职务犯罪。
这种心理上的博弈,无论做何选择,左右不过都是死路一条。
没想到那群无赖嘴严至此,抓到个替罪羊任由其于夜里跳入火海,宁愿背上个遗臭万年的骂名,还是选择自断前程,情愿为幕后主使寻得周全。
打心理战,耗费精力和耐心。
最近调查后续,意外发现自家老板那没出息的老丈人也牵涉其中。
所以现在今晚火急火燎人出事了,到底救不救啊。
贺小姐后天可就要订婚了。
现在瞒着呢,那群人卷款跑路随时有逃出境的风险;不瞒着,那今晚谁都别想睡个好觉。
反正他是真睡不着了。
陈柯第一时间联系了在帝金城有交情的线人,先稳住局面,不管叁七二十一打了老板电话。
占线。
老板别墅电话,张妈说先生没回家。
老宅电话,管家说没听说少爷回来的消息。
问了一圈,根本不用猜,所以只剩下,老板娘电话。
陈柯扼腕,抱着必死的心,拨了过去。
果不其然,电话很快接通。
···
今夜屋外窗外寒霜降临,室内旖旎温存。
简亓恼她,不知怎被拂了兴致,撬开她的唇齿企图索取什么,怕弄坏她,故而渴求她安分一些。
陶桃闷哼出声,酣畅之际手抵挡着男人的肩,想要推搡偏偏实在身子酸软。
卧室只开了床头的小灯,两人此时坦诚相待。昏暗里一丝不挂,云卷云舒,滋生些更进一步的火花。
陶桃被简亓讳莫如深的目光盯得心口发紧,不争气地咽了口水,知道他意犹未尽,主动求取温存,“咱们要不要再来一次?”
“以前想要的时候为什么不直说?”男人却将她手固定住,太久没发生关系了,若上一场亲密是在欲望决堤前的发泄爱欲,那么这一次,就是绝对的,让步主导权。
简亓最不缺的特质便是耐性,乐意陪着她在这时候蹉跎着消耗时间,欣赏陶桃在被伺候得服服帖帖之后才想起缴械的别扭固执。
到底是自主惯了,她这些年成长得远比他预计得快,更在意自己的感受了。
“这些年,你有想过我吗?”
男人喉结滚动,哑着声音想听真话。
陶桃反应好一会儿,思考这是字面意思,还是单纯问她想不想念和床上那几码事儿。
怎么可能没有呢。器大活好,称呼这个男人永远不算过火,只是她有其他的方式发泄,喝酒或是吸烟,都比主动找他来得实在。
陶桃如今对待丈夫的态度,就好像是路边遇上一只小狗。简亓重新出现在她的生活之中刷存在感,她逐渐从升官发财死老公的人生追求里,萌生多余的心思来适应他们关系现在似乎“重归于好”的平静之中。
判断力下降会结婚,忍耐力下降会离婚,记忆力下降会再婚。
陶桃蓦然想到这个笑话,估摸现在大概处于判断力和忍耐力交锋的阶段,这段因家族联姻存续七年的婚姻,从一开始她就没有选择权,扭扭捏捏地应允之后,藏掖在内里的私心是年少时不甘心的占有欲。
可,这份感情真的是爱吗,还是只是爱上了内心虚构的幻影呢?
全然不得而知,她无法细想。因为一旦琢磨出个结果出来,她和简亓,便彻底没有可能与未来可言了。
他们的之间的纠葛,时间跨度太久了。虚假的长久到,每当她一到该给爱情下定义划界限的时候,都会自然而然又理所应当将这份情感当成是存在即合理的设想,变为违背个人自私的天性。
简亓从来不需要为她暗恋的那七年买单,这段爱情对这个男人来说,或许一开始就是上天突然降临在他生命之中的插曲。
可对陶桃来说,却变成了她曾经为了更靠近心中那个耀眼的少年,成就更好自己的情感寄托和象征。
一定意义上,他们或许是相爱过的,至于彼此爱的深不深才需要时间去考验。
可这些年浪费的时间难道还不够久吗?
陶桃勾起唇角,扯出一个不甘示弱的笑容,显然已是不在意答案的时候了,“简亓,你要知道我想你这件事,本身就没有什么意义。”
这些年愈长愈烈的自尊心,从来不会允许她主动联系简亓。既然不会联系,那忽然想到从前过往,包括无疾而终的隔阂和裂缝,又有什么用呢。
这些心境只会变得越来越不重要,丢到记忆里的某一处。若没人提起来,便轻而易举地任由随风吹散。
说直白些,他们前些年没有值得和好的契机和原因,现在亦是不该追究到底谁对谁错的时候,他们都是有问题的。
只不过她也没想清楚自己前几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