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
筮坞戍和糖莲子在‘海棠苑’一住便是十多天过去了,这些天来除了有人按时送来饭菜外,便在无什么动静,所有人似都将他们当做空气一般,似乎他们根本就不存在。
糖莲子跟他们打探‘九公主’的事情,她们也都总说‘九公主’还病着,不方便见客。一来二去,糖莲子不由有些烦躁,想要去找南宫凌问个清楚,但是却被筮坞戍制止了。
这日,糖莲子刚到筮坞戍房间,正想与他一起用膳,不想门却忽而被人不客气的推开,他们还来不及反应,一个红裙女子便欢笑着跑到筮坞戍身边,满面笑容,不见一丝病态,晶亮的
“大巫师!你是来回来找我的?!二哥哥说你等了我许久,因为我之前病着所以一直瞒着我,刚刚才告诉我……我将他凶了好一顿呢!你找我什么事呀,是不是想我了?!”
这九公主容貌娇艳俏丽,是老岛主最心爱的小女儿,故而仗着老岛主疼爱,,性格率直骄纵,蓬莱岛上下都会对其退让一二,就连她两个哥哥南宫锦和南宫凌也都对她疼爱有加,视若掌上明珠。
“大巫师,我在这岛上闷得很,不如你也带我去外面逛逛玩玩去,好不好?”她完全无视糖莲子,亲切的挽住筮坞戍的手臂,一脸亲热之色。
糖莲子看着她的玉手紧紧挽在筮坞戍的手臂上,只觉针扎般刺眼,眸子隐隐掠过一抹愠色。
筮坞戍似乎也觉得此觉不妥,他微微动了一下胳膊想要挣脱,谁知九公主却紧紧拽住她胳膊不放,他只得不自然的勉强与她拉开些距离,神色疏离的低声道,
“其实在下找九公主是有一事相求……”
“哦?你有求于我?嘻嘻~~那你更得听我的了~嘻嘻嘻~~”九公主明眸一转,捂着嘴笑的像个狡猾的小狐狸,似是听到什么很有趣的事情,小脑袋枕在他肩膀上笑个不停
糖莲子实在是忍不住了,她黑着脸一把将九公主从筮坞戍身边拽开,像是母兽护巢似的有些恼怒的看着她道,:“你说话就是说话,总是往人身上蹭什么?!”
“我喜欢蹭就蹭,与你何干!”九公主挑衅的抬起头来,眯着眸子上下打量着她,不屑的道,:“你又是他什么人,凭什么来管我?!”
“你…………!”糖莲子被她一噎,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刁钻的问题,只气鼓鼓的瞪着她,憋得小脸通红。
“我才懒得与你多费口舌!” 见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九公主得意的昂起下巴,又贴在筮坞戍身边抬脸笑意盈盈的看着筮坞戍身边,扫了一眼桌子上尚未动过的早膳,甜腻腻的道,:“大巫师,别吃这些不入流的东西了,我请你去‘舞玉楼’,那的‘金风玉露’可是很有名的!你不知道,好多人专程来蓬莱,就是为了喝一碗这琼浆玉露呢!”
说罢,斜瞟了一眼糖莲子,半拉半拽的将筮坞戍拉出了‘海棠苑’。
更让糖莲子生气的是,这筮坞戍竟就这么跟九公主走了,甚至都不问她一句。
之后那几天,九公主一直都缠着筮坞戍,一大清早就把筮坞戍拽走了,到了深夜才也跟着回到海棠苑,又在筮坞戍屋子里磨好一会儿才走。
直到第四日深夜,筮坞戍送走了九公主,正准备回房,目光朝着旁边那间还散发着淡淡幽光的小屋子里。犹豫了一下,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动静,他不放心又敲了敲,还是没有动静,他正觉奇怪,忽而听见不远处的树下有轻微的声音传来。
他循声看去,便看见苍翠的树影下,糖莲子独自一人坐在草丛里,手中拿着一个破树枝,气愤愤的在草地上划拉着。
“小莲子,你在干什么?”筮坞戍走过去,看着地上的一堆破碎的树枝和被撕碎在一地的花瓣,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我不困!”糖莲子看也不看他,只是又气鼓鼓的掰断手中的一根细细的树枝用力仍在地上,又扯下几朵花随手撕啊撕的砸在地上。仿佛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与她有几辈子的血海深仇、
“这些东西得罪了你?”筮坞戍似也看出她很生气,疑惑的看着这满地残骸。
“我不用你管!你去与那九公主风流快活去好了!理我做什么!”糖莲子着恼的将树枝往地上一扔,站起身就要走,却被筮坞戍抓住了手腕,将她拽到自己面前,
“你在胡说什么?我从未与她去风流快活……”他拧眉试图解释什么。
“你别骗我了!你满身都是她身上的脂粉味!你离我远一点!”她眸中泛泪的打断他,顿了一下,又不解气的拿着手中树枝一下下抽打他的胸膛,神情因为醋意而变得如同一只凶巴巴的小母兽,朝他胸膛上胡乱抽打着,气恼的叫嚷道:“你走你走,一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我就恶心!”
筮坞戍并未反抗,只是站在原地,仍由她拿着脏兮兮的树枝在自己衣襟上抽打出一道道污痕,那双异色眸子黯淡沉寂,晦涩难懂,许久,才缓缓问道,
“在你眼中,我便是这样的人么?”
糖莲子动作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