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
他跟流川可能是唯一的一樣共同興趣,就是喜歡看花道不知所措的困窘樣—頗惡劣的……他也知道。
櫻木不可思議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吃什麼醋啊~」他拿著雞翅揮了揮。「真要吃的話,我從高中到現在早就被醋淹死了。」
他可沒忘記狐狸高中時候那票為數龐大的啦啦隊。
洋平嗤笑出聲。「說的也是。」
花道還是繼續像這樣單細胞吧……這樣無欲無求的他反而讓流川放不了手—撇下那麼多傾心於他的女子不要,卻獨獨執著於沒什麼佔有欲的花道~
流川這人……也真的夠怪—正好跟花道配成一對。
唇畔的笑意因這樣的想法而漾深,卻因一位直直朝他們走來的女子而頓住。
對方是個美人—
眉如遠山,不畫而黛;唇如櫻桃,不點而朱;微微上揚的丹鳳眼,既柔美又嫵媚;烏黑及腰的長直髮在她行走間輕輕畫出好幾個柔亮的弧……她一身及膝的白色小洋裝,將她的身材與氣質均襯托得恰到好處~
如果,那雙眼中恨意不要那麼明顯的話……這女子應是他最近所見排行前幾名的美女……
沒辦法~在見過小司之後,最近能讓他有驚豔的感覺的女子……已經越來越少了。
洋平亦敏感地察覺身旁的花道停下了狼吞虎嚥的動作,緊繃著身軀盯著那名女子。
花道認識她?
疑惑尚未有機會釐清,女子已站定在他們跟前,仰起頭,直直望向櫻木—眼神中明擺著她是為誰而來。
「我沒想到楓哥哥竟會帶你來~!」黃鶯出谷的嗓音,其中的不屑卻是無法掩飾。
楓哥哥~?!
如果不是此刻緊繃的氣氛不允許,水戶洋平差點就要噴笑出來……但女子不善的語氣,傲慢的態度~讓他對於她容貌的讚賞一瞬間化為烏有……他皺起眉,考慮著要不要介入他們的談話。
櫻木倒顯得平靜—不過,與其說是平靜,倒不如說他單純得沒發現女子話中帶的刺。
「安倍小姐,」他向對方有禮地頷首致意。「妳也來參加宴會啊~」
丹鳳眼瞪大,菱唇一撇,女子—安倍櫻雪笑得更輕蔑。
「你~果然什麼都不懂呢……」微偏著頭,大眼眨呀眨,像是個無邪的娃娃,吐出的字句卻是夾槍帶棒,毫不留情面。
「本來嘛~一個模特兒……怎麼能期待你太多呢~」她嘻笑出聲,笑聲如銀鈴,卻帶著澈骨的冰冷。「聽說楓哥哥之前從不帶你參加類似的宴會……我想也是~日本排名第一的集團,形象可是很重要的……」
「妳說夠了沒?」沈怒的嗓音響起—水戶洋平不知何時放下了餐盤,抱著胸睨著她。
流川之所以從不帶花道參加宴會,是因為不想勉強花道作不開心的事……這女人什麼都不懂~在這挑撥離間什麼!
向來溫潤的黑眼此刻湧動著不容錯認的怒意。
櫻木則是一臉茫然,看看洋平又看看眼前的女子,唇瓣蠕動著,卻不知此時此刻該說些什麼。
丹鳳眼斜瞥向洋平—彷彿此刻才發現他的存在般……細細的柳眉一挑~
「我說話何時輪到你插嘴!」清甜的嗓音轉為盛氣凌人—足見她已懶得掩飾。「哼!看來又是一個不知道我是誰就混進這宴會的人~」
長指一戳,幾乎要抵上洋平的鼻頭—洋平眼也不眨。
「聽好了~今天是我父親—安倍忠雄生日,而、我~是他的獨生女,也是安倍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安倍櫻雪。」線條優美的下巴一抬,作為收尾。
粉唇輕勾,洋平笑了。
「哦~原來這就是安倍集團繼承人的水準,真是長了我的見聞~」
要比說這種口蜜腹劍的話,他可不輸任何人。
「你!」
「洋平~」
女子的怒喝與櫻木帶著不贊同的叫喚同時響起。
金色眼眸朝冷沈的黑眼丟去一個眼神,紅色頭顱幾不可見地搖了搖。
因為溫室裡發生的事,讓他對女子有些歉疚~再加上……雖然流川向他解釋過根本沒有婚約這檔事—但對於腦容量小的可憐的狐狸的記憶,他實在沒什麼信心……
所以,如果狐狸小時候真的跟她說過要娶她,那對方現在處處針對他也是有些道理可循。
而且~她是主人家的女兒……即便他再神經大條也知道—雙方在這兒鬧起來,絕對會被人看笑話。
「對不起,安倍小姐~」櫻木往側前方跨了一步,正好擋住洋平的身影。「如果看到我讓你不開心,那我換個地方吃飯就是了。」
「走吧,洋平。」他迅速地探出手,扯著那仍是抱著胸,不打算善了的男子的衣袖~旋過腳跟,轉身就走—死也要將洋平拽離是非之地。
安倍櫻雪睜大眼,死死地瞪著櫻木拉著洋平衣袖的那隻手—
「站住!」她的語氣無法控制地上揚,幾近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