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放手。
申屠念觉得赵恪今天很奇怪,奇怪的黏人。
但她竟然一点不排斥。
或者。
“你想跟我回家?”她问得天真。
她以为他不松手只是当下的不舍得走而已。
赵恪倒是想,但……还是不妥。
“下次。”
至少得等见过她爸爸,才合适。
申屠念不懂他的思虑,明明他也不是第一次去。
上回他在公园秋千上找到她,后来他背她回家,两人在沙发上依偎了一夜,再上次,她给他洗衣服那次,虽然他只在玄关坐着,严格意义上,也算进了门。
“家里又没人。”她说。
潜台词是,你在顾虑什么。
赵恪抬眸,认真看她,发现她并没有玩笑之意。
他笑了,被气的。
少女光洁的额头上吃了一记指弹。
“我不能每次都趁你家没人的时候溜进去,我又不是小偷。”
“知道了知道了。”
申屠念揉着额头应付道。
赵恪看她压根就不知道。算了。
赵恪返回家中,时针指向晚十点。
客厅只亮了一盏落地灯。
钟愉坐在沙发上,带着一副花镜,手里握着一份资料,正在看。
赵恪在玄关站了会,打好了腹稿,才举步往客厅区走去。
钟愉像是刚看到他,抬头时顺势摘下花镜。
“回来了,把人安全送到家了吗?”
“嗯。”
她将手里的报告合上,往茶几一放,谁都能看见的位置。
上面赫然贴着他的照片,外交部的内部文件,他这些年工作的总和,都在这十几页纸里。
赵恪无话,甚至都没坐下,就这么直挺挺站着听教训。
钟愉料到了。
她重新拿起报告,也站了起来。
“你爸爸等你不到,我催他先休息了。”
先怪罪他晚归。
”时候不早了,你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是要领家法的意思。赵恪皮开始绷紧。
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他不听劝执意报考外交学院,进外交部,现在又擅自作主辞了职,就这些事。
“妈,爸身体怎么样了。”
钟愉闻言,眸色不由软了几分。
“好好调养就没事,你少气他。”
赵恪犟嘴:“我什么时候。”
钟愉拍拍了儿子的肩膀,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