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父女真的很怪。
怪到边上那桌都忍不住侧目几次。
怎么形容呢,如果不是看着他们有几分相似的脸,真以为是不相干的两个人被迫拼桌。
怪生分的。
秦榛极力推荐的自然错不了。
申屠念是这么觉得的,但反观她爸,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或许是察觉了女儿的注视,申屠周正抬眼的同时,申屠念又若无其事地将目光飘走。
避免对视的尴尬。
他拿起公筷,加了一筷子虾肉放到申屠念面前的碗碟中。
申屠念内心惊了一下。
他们父女吃饭从来都是各顾各的,没有给谁夹菜的“好”习惯。
申屠周正还是尊重她的洁癖,用了公筷,可这举动落在旁人眼里,又多添了几分古怪。&254;&246;18t&120202;c&246;&8499;蒍楍攵唯1槤載蛧阯 綪至リ&254;&246;18t&120202;c&246;&8499;閲dμ
都来吃路边摊大排档了,穷讲究什么。
正当申屠念犹豫着时不时该说声“谢谢”时,申屠周正先打破僵局。
“这回见你瘦了不少。”
是吗,她捏了捏脸颊肉,自己并不觉得。
申屠念想起他们上回见面,是年初她生日,照惯例是要回南城的,匆匆一面,都来不及多问几句“近来可好”。
可能是她没留心。
像是为了弥补什么,申屠念特别观察了他爸,这一餐时。
申屠周正在吃的上面不怎么挑剔,对于菜品的判断不会形于色,好像食物之于他只是达到饱腹感而并非愉悦感。
申屠念还发现,他爸食量很小,一样菜动几筷就停了,好不好吃都是如此,叫人琢磨不出喜好。
这点或许是遗传,她也一样。
“好好吃饭。”怎么净发呆了。
她的分神太明目张胆了,申屠周正出言点醒她。
申屠念听话吃了几口,突然想到了什么。
“爸爸,你身体一切都好吗。”
申屠周正微愣:“都挺好的。”
申屠念直觉这话不能全信。
“过阵子陪你去做个全身检查。”
“公司每年都会安排体检。”
只是忙,不一定会次次去做。
“那体检报告呢,发我一份。”
申屠周正噎了一下:“年初的事……我得回头找找。”
申屠念“哦”了声:“找不到也没事,我陪你重新去做一遍,时间地点我来安排,不会耽误您正事。”
申屠周正抬眸看她,见没得商量,只好干咳掩饰。
“咳,怎么想到这事上了。”
“朋友的爸爸前两天动了个手术,你们岁数差不多,我会担心。”
申屠念直接把“担心”挂在嘴边,倒是让申屠周正有点意外。
“是什么朋友,我认识吗。”
他爸真的很擅长抓重点,这算是职业病吗,申屠念想。
突然被拿捏,这下轮到她不自在了。
“唔…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老城区的晚市比想象中的分贝更高。
电瓶车,电三轮,自行车一起打铃,足可以振散魂魄。
他们来时没开车,这会儿叫不叫车全看申屠念。
哦,她没打算叫。
申屠念跟着导航,申屠周正跟着她。
两人从窄巷走到胡同再走到居民区深处,又一通绕,终于走出了迷宫一样的筒子楼。
饭后散步,顺便将一身的油烟味去去干净。
他们沿着人行步道,走走,说说。
“你在北市如何。”
申屠周正还很擅长提问。
这个“如何”问的不具象,却直击要害,就看她怎么答。
申屠念将回国后的种种做了个总结,个展成功举办,收到了几个联名邀约,正在考虑开一个新系列主题,暂定明年举办巡回展计划,新认识了几个她觉得很不错的新锐艺术家,受益匪浅,当然依旧不放弃绘画这件事。
她拣着说,并不详尽,甚至几个专业术语都含糊带过,即便如此,申屠周正也没表现出困惑。
申屠念猜到了,她的动态辜安平一定第一时间和她爸通了气。
他俩的关系铁到能穿一条裤子。
申屠周正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如果你确定在北市发展,有个稳定的落脚点比较好,总是租房子并不是长久之计。”
额,申屠念想说,她现在挺稳定的。
“我没有……租房子。”
她支支吾吾的措辞,引申屠周正多看了一眼。
“我住朋友那儿。”
“朋友?”申屠周正反问。
申屠念认了:“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