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车过来的是一个女人。
门铃响起,申屠念开的门,不认识的面孔,来人看到申屠念明显一愣,说了句“你好”,很快目光挪到她身后几米。
赵恪闻声而来。
来人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
“车停外边了。”她对赵恪说的。
赵恪接过钥匙:“有劳。”
女人笑说客气了。
“边灏说你们要去露营,南山有个自驾基地,那边的负责人是我发小,已经打过招呼了,直接去就成。”
该说的说完了,她挥手告辞,离开前又认真看向申屠念:“下次见哦。”
申屠念还没适应她无缘由的热情。
但她是赵恪的朋友,她也不勉强说了声“再见”。
开车上山的路上,车里放着轻松的爵士乐,气氛良好。
除了后座某个生闷气装睡的小狗。
起因是临出门前,赵恪将申屠念准备的一大包狗玩具筛选精简,最后只剩下一个荧光绿的小球。
零食和狗饼干也减了一半的量。
小狗什么都知道,出门时抗拒喊了两声,被赵恪眼神制止,上车后又一声不吭,闹脾气。
申屠念尝试逗他,都一副爱搭不理。
就这,她还热脸贴上去,捏着小狗耳朵说了一路悄悄话,赵恪从后视镜望过去,见到她微扬的嘴角,温顺又殷勤的小模样,心情复杂。
怎么说呢,有点吃味,又很……满足。
也是这一次,赵恪发现申屠念很容易产生溺爱,对某些无法抗拒的事物。
到地儿了。
赵恪停好位置,调整后视镜,正好框住后座睡得正香的她,腿上趴着他们的小狗。
他笑着叹了口气。
赵恪没指望她能在露营准备工作里帮上忙,不捣乱就成。
现在睡着了,正好省心了。
只是……
出发前就让她坐到副驾驶,她非不肯,偏要上后座,美名其曰为了安抚小狗受伤的心灵。
现在。
他想亲一亲她都办不到。
申屠念醒了。
她靠着车窗,身上那件属于他的男士羽绒服已经滑落至腿上。
车里面还放着轻音乐,但音量降到很低,空调风热乎乎的,吹得人思路混沌。
前排的玻璃窗摇下空隙,漏出一些自然界的声音。
风声雨声,打落的树叶划破寒冷,枝干发出沙沙的响声,隔着玻璃落尽耳中,多了一层雾蒙蒙的质感。
申屠念四处望望,他不在,小狗也不在。
车子的后方,像小房子一样的充气帐篷已经初见雏形,透过透明的塑料罩,他穿着黑色冲锋衣,帽子手套齐全,从这里走到那里,忙前忙后,好不麻烦。
赵恪似有所感应,回眸的同时,看到她醒了。
他朝她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再睡一会儿。
申屠念摇头,开了车门就要下来。
赵恪没法,停了手边的活儿,摘了手套,先管她。
车门半开,风和雨还没来得及钻进来,先被他堵了个正着。
他一身水汽,呵出的气瞬间凝成白雾。
“车里暖和,你再待一会儿,我就快弄完了。”
申屠念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
浑身湿透的人,脸冻得不像话,指关节都翻着红,唯独看向她的眸光始终热烈。
她伸手去擦他脸上的水珠,一遍一遍,总有雨水顺着额前的碎发滴落。
赵恪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做无用功了。
申屠念倾身上去,在他唇上吻了吻,一下不够,还有眼睑,脸颊,嘴角,最后手臂缠紧他,也不顾他乐不乐意,也不顾身上是不是湿答答。
“我爱你,赵恪。”
她由衷叙述爱意,赵恪听得心脏发麻
可是理智还在。
真是胡闹,赵恪试图将她的手臂拉下来,可申屠念不松开,不仅如此,整个人愈发依赖地缠着他。
细密的热吻混着雨水卷入唇舌,隐约能尝出泥土的涩味。
额头互抵的爱人,话语里都是彼此的气息。
“你会着凉。”赵恪无奈。
“那你进来。”她提议道。
“露营的东西还没收拾好。”
“我会着凉的。”
话题都回到原点。
不知道有没有科学研究表明,恋爱中的人重复废话的概率,一定是百分之百。
谈过的都知道。
帐篷里,绕着圈乱跑的小狗终于察觉异常。
车门外掉在地上的黑色冲锋衣,车后玻璃上交缠的重影,不仔细看辨别不出的晃动,以及某个去不复返的人。
雨势又大了几分,小狗竖起耳朵辨别周遭的动静,没发觉什么异样。
下一秒又没心没肺开始四处乱跑。
都说狗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