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的,他都能猜中九分。
剩下那一分是给她的台阶,她不想让他听到,那他就表现得没听到,顺她心意。
他喜欢顺着她。
并且无条件肯定她。
“你从来都很坚强,我知道。”
他垂眼低眉,眸光很柔很软,看破人心深处。
“你可以一个人出国,一个人生活,你飞来飞去从不要求车接车送,除非我坚持,你早就学会了自己处理所有事,包括情绪。”
“我说我不放心,主语在&039;我&039;,这并不意味着你是一个无能的没有主见的人,只说明我对你的在意程度。你总是对我有所保留,我有点难受但能理解你,因为你很公平,一视同仁,对谁都保留,并不只是针对我,所以我也没什么不高兴。我来,就是看看你,我想你见着喜欢的事物总会心情好,那就够了。”
落地窗边,丝绒面的沙发上,相爱的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不远处的圆桌上还摆着他们用过的餐盘,地上有散落的鞋袜,空气里有食物的气味,沐浴露的气味,还有他的剃须水气味……
其实很乱,一点都不像是两个洁癖患者可以容忍的状态。
但申屠念管不了这些。
谁都管不了这些。
他们正面对很重要的课题,事关从前,以后,和这段关系里那些从来被忽略的病灶。
她的孤傲,自我,独立意识,他的一腔诚挚,跃跃欲试的冲动,无数次冷脸都推不开的真心。
这是横在他俩中间的一道沟壑,好像没救了,现在赵恪尝试引水通渠,想方设法挽回一些损失。
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但得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