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努叶硕见着叶竹这一身伤痕模样,惊讶地挑了挑眉,吩咐其他的侍卫将他抬去另外的马车疗伤,然后才起身进入马车内。
他见着那一身红色纤细的少女,眼中闪过惊艳。
虽她发冠已取,但长发凌乱碾在脸颊边,蝶翅般的长睫湿润,鼻头挺俏,唇色苍白,别有一种凌虐娇怜的美感。
他轻轻撩开她的发丝,摸上那张肖想已久的脸。
嫩得像上好的羊脂玉,温润柔软。
不过还是清醒时、张牙舞爪的模样更好看些。
男人轻笑着,又退出了马车内,前去查看叶竹的伤势,他看着叶竹背后插着的金簪,想来,这身伤便是那脆弱的少女所为。
倒是厉害,能伤叶竹的人寥寥无几,更何况是伤成这样
想来,一介弱女子,也勾不起人的警惕心。
他可要好好磨磨她的爪牙,让她再乖一点,免得误伤了自己。
男人眼神晦暗,手指轻敲在马车的凳子上,发出有规律的弱小声响。
夏卿醒来时,正是夜晚,她恍惚听着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隔了些距离,听不真切。看好文请到:po1 8t ec o
但她知道,这是哥哥的声音!
她眼中大喜,挣扎起身冲出马车,便见着不远处那月光下正聊天的男子。
“哥哥!”
无人阻拦,她跌跌撞撞下了马车,疾跑前去,中间还摔了下,碎石在手心顶了几个深坑,她感觉不到疼痛,心中只有喜悦,她很快爬起来往那处跑。
红色嫁衣衣尾纷飞,她像一只火凤,坚定地跑向男子,然后坠入让她安心的怀抱,却没想到,那才是真正的地狱。
“哥哥!”
“卿卿!”
哥哥似乎也很高兴见着她,疾跑来接住她,商炀脸上那明显担心的表情让她心中安定了几分。
哥哥……哥哥是在乎她的!
她一把抱住熟悉的人,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担惊受怕了一天,从大喜到大悲,这短短一天,度日如年,仿佛噩梦。
没关系,哥哥回来了,她的哥哥来救她了,那男人说得不是真的!
“哥哥!呜呜呜……”
商炀抱紧了她,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手收得极紧,眼中亦是有了湿意。
她泪眼朦胧之间却见那叶硕兴味的目光看着她,她惊得退出怀抱,在商炀身后一脸警惕地看着那毫不掩饰侵略性的男人。
泪挂在睫毛上,仿佛珍珠,她一张小脸上满是警惕和害怕,眼尾的妆已哭花,染在白净的脸上仿佛是胭脂,她一身华贵的嫁衣,即使头发散乱,也掩盖不了她的风华。
“卿卿,怎么这样怕我?”
那男人一把拽过她的手腕,强势地迅速拖到了他怀里,一只手固着她的双腕,一只手蛮横地摸上她的肩头,把她往自己怀里压。
“哥哥!”
求救的声音如同幼鸟被攥紧了喉咙,身体都忘了反抗,因为相信自己的家人很快便能让她逃出牢狱。
却眼睁睁看着她信任无比的男人伸了伸手,又满脸悲痛地收回去,还是任那贼人将她抱入怀中,她突然脑子一嗡,整个人都僵住了,宛如坠落冰窖。
哥哥……哥哥为何冷眼旁观?
哥哥……不救她,为什么?
眼中的泪珠大颗大颗坠落,打在男人手上,她哭得伤心,眼睛却睁得很大,她满脸的不解、不敢置信和被背叛的惊痛,她一眼不眨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试图看清楚他的每个表情,
“哥……哥?”
她感觉自己像个人偶,被困住了手和脚,嘴巴也好像被封住了,艰难地发出声音。
“卿卿,叶硕他……他也是个良婿,日后打起仗来,也不会伤及你,你在北月……更安全。”
商炀眼中也有泪意,他像是对待珍贵的瓷器,说话轻声细语,眼中带着讨好。
“安全?”
夏卿苦笑一声,却仍是强横地盯着他,眼中浮起失望和不解。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她不明白,说好要保护她的哥哥,怎么任由另一个男人当面欺侮她!
这可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呀!自小就爱护她的哥哥!
明明前几日,他还日日来陪着自己,说舍不得自己出嫁,怎么转眼,就要把她卖到如此遥远的北月!
为什么!
“真的,卿卿,北月更安全,你乖乖的,当北月王的妃,比跟着君厌朝不保夕的好!”
商炀手足无措,他看着这样的夏卿,心中开始悔恨,甚至想将妹妹抢回来。
可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低着头,眼眸沉寂,背脊松垮,泪也落了出来。
听着“君厌”两字,少女眼中亮了一瞬,转而浮起更大的悲痛来。
她恍惚记得……之前那护卫说,她是被哥哥卖给叶硕的,新郎也默许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