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所指而死,万刀所刮而分!’”
&esp;&esp;原来,赵天龙当年在被逼做了不义之事后,便断刀改法,将授艺师父所传的刀法,变的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了:一来出于对被害人的愧疚之情;二来用以警醒自己勿忘深仇、警醒弟子,为人处世,要有善念,不可做事太绝。
&esp;&esp;在旁人看来,他断刀变法倒是因他和同门加金兰的二弟,断晓风姓“断”之故,而他便含含糊糊的应是,其中真正的原因只有断晓风等当局者知晓。
&esp;&esp;赵天龙被扩廓一说,登时冷静了下来:“我怎可如此冲动,就算今晚能把他杀了,我死了不要紧,可是妻女如何全身以退?还有仇儿?我这么多年的隐忍不就白费了吗?”想到这里,不再强攻。
&esp;&esp;二人各跃开几步。
&esp;&esp;断晓风的武功虽不及赵天龙,但在一阵疯砍狂劈之下,敌爪渐落下风,已到了只求自保的程度。这时见赵天龙停手,也不再紧逼。
&esp;&esp;脱列伯赶紧趁机退远,只惊得大汗淋漓,呼呼气喘。
&esp;&esp;扩廓向赵天龙傲然道:“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好好想想吧!”带着脱列伯扬长而去。
&esp;&esp;赵、断二人越回庄后,天还未亮,为了不打扰他人,便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后院,断晓风的房间。
&esp;&esp;二人点亮了蜡烛,促膝而坐,都是一脸的愤怒。
&esp;&esp;断晓风一拍椅子扶手,气愤愤地道:“哼!这个扩廓,真是阴魂不散。刚才我恨不得一刀宰了他们!”
&esp;&esp;回来的途中,赵天龙已向他说明了一切。
&esp;&esp;赵天龙咬着牙道:“十八年前我就受他的要挟,干下了伤天害理之事,今天,我绝不会重蹈覆辙!”
&esp;&esp;二人谈论间,已是黎明时分,闻见门外有人走动。
&esp;&esp;赵天龙朗声道:“来人呢!”
&esp;&esp;门外一个身穿裋服的庄丁,应声推门进来,拱手道:“庄主!”
&esp;&esp;赵天龙起身道:“将庄上所有人都叫到大厅去!”
&esp;&esp;庄丁口口相传,不一会,大厅上便聚集了百十号人。
&esp;&esp;大清早的众人便被赵天龙齐唰唰地叫到大厅,这可是建庄以来第一次,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纷纷窃窃私语:有的询问对方犯了什么错;有的猜想庄主会吩咐什么事。
&esp;&esp;只有钱氏神情自若地端坐大厅左首。
&esp;&esp;她知道相公昨日神色有异,夜里又不在房中,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尽管心里比谁都难安,但是不能表现出来,否则面前这百十号人,还不更慌了。
&esp;&esp;片刻之后,赵、断二人不苟言笑地走进听来,厅上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esp;&esp;钱氏与弟子等亲近之人迎了上去。
&esp;&esp;赵天龙走到厅前中央,转身向众人扫了一遍,见王厨娘、李总管都到齐了,叹了口气,道:“天要亡我山庄啊!”
&esp;&esp;厅上众人顿时“啊”地一惊,随即面面相觑,心里寻思:“这断刀山庄可不是江湖上的一般门派,就连六年前庄主协助红巾军攻入汴梁,之后元廷收复后,不是也没怎么样吗?又有谁敢与断刀山庄作对,而且庄主还拿他没办法?”
&esp;&esp;原来,在五年前赵天龙曾经帮助过刘福通攻破汴梁,后来汴梁被元廷将领察罕帖木儿率军收复,察罕帖木儿,即扩廓帖木儿之舅、养父。赵天龙仗着自己背地里是元廷的人,汴梁破攻后,就没有逃走,元廷也没有与赵天龙计较。
&esp;&esp;赵天龙续道:“你们各自收拾一下东西,后花园的花丛中,有一条通往城外的密道,今日天黑之后,你们从密道出去,这件事不要让外人知道。”
&esp;&esp;原来他早有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esp;&esp;众人在听说庄内有密道后,又是一惊。
&esp;&esp;钱氏急道:“老爷,出了什么事?”
&esp;&esp;赵梦姣附和道:“是啊爹?”
&esp;&esp;赵天龙绝然道:“这件事你们不必知道!”情知一旦说明缘由,留下来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众人拖拖拉拉、哭哭啼啼,那还走得了吗?
&esp;&esp;钱氏又道:“我们走了,那你呢?”
&esp;&esp;赵天龙惨然道:“我有我的事!”仰天叹道:“十八年了,欠下的债也该还了!”转身瞧向了大厅中间悬挂着的一副中堂。
&esp;&esp;那副中堂中间画的是一只鸟在汹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