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更恨!她不恨洛基,是因为洛基用自己爱弥补了她的憎恨,她无法去恨一个不断赎罪的人,她更无法恨一个……她越来越在乎的人。
杜喜悦张了张口,正想说些什么,洛基再度出声:“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怎么突然一本正经的?说吧,什么事?”
“这是明天飞往湘江的机票和护照,我有事不能亲自送你,文森会送你。”
“……什么意思?”
“这段时间你恢复的很好,应该是逐渐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本来我以为在这里可以让你忘记过去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开始重新爱一个人,看来我的期许过高了,你能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说重点。”
“程无宴受伤的事情,虽然你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可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他。每次午夜梦回时,喊得也是他的名字,我就躺在你身边,可以想象我的心情……喜悦,这段时间我很快乐,谢谢你。”
“你竟然肯放我走,这次是多长时间?两个月,半年,一年,三年,还是……”
“一辈子。直到你自己愿意回来。”洛基落寞地笑笑,“谁都不会愿意看到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对于爱人的伤害可以选择原谅,对于其他人的伤害恐怕就难以释怀,这点我还是懂的,你放心吧。”
杜喜悦颤了颤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只是隐藏于衣袖之下的手,不自觉地握了握紧。
“还有这个,也给你。”洛基把一张记忆卡交到她手里,“以后恐怕都不会有机会用到这个了,一直放在我手里,你也会过得不安。现在交给你,你可以放心了。”
杜喜悦低头看着手里的卡片,明白过来是什么,颤声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这不是你一直以来威胁我的手段吗?给我的话,你拿什么来吓住我?”
“听你这口气,好像很遗憾我把它给你似的。”
“你!才没有!”
洛基微微一笑,从她手里拿过存储卡,指尖稍稍用力,卡片便“啪”的一声断裂开来。
“这下彻底删除了,再也没有什么能束缚住你了……”
杜喜悦借着月光凝视他好一阵,再也不愿压抑自己内心的动容,逐渐抱紧他纤瘦却精实的身体。
杜喜悦拿着洛基给她的机票回到湘江。
狐狸不在了,她便提前联系了成宫雅治,知道了程无宴所在的医院和病房。
来到程无宴所在的医院,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病房的门。
半倚在床头的男人眼睛缠着层层叠叠的白色纱布,下巴上冒出青青的胡茬,脸色憔悴不堪。他正试图够桌子上的水杯,一阵胡乱摸索,不小心将杯子打翻,里面的热水洒在他的手背上。
他倒吸一口气,眉头紧锁,硬是忍着没有出声。
杜喜悦一阵心酸。
房间里没有一个人,他在忍什么?
高兴就大声笑出来,痛苦就大声哭出来,怎么他还是学不会?
为什么要让她看到他落魄不堪的样子,这样以来,她还怎么做到死心塌地的恨他!
杜喜悦走上前,将地上的碎片扫干净,然后端起床下的脸盆,打了一盆冷水,用毛巾浸泡过后,敷在他的手背上。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程无宴的肌肤时,他的身子明显僵滞。
“喜悦……是你吗……”
杜喜悦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他。
程无宴激动地坐直身体,伸开手臂在空中摸索,“说话,喜悦,我知道是你!”
良久,杜喜悦终于声音哽咽地咒骂了一声:“混蛋……”
“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我的感觉没有错。”
“你在我面前不是很威风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你就当做是我之前那样对你的报应好了。”
“喜悦?!”
“成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在回来的路上,经历一场火拼,老大受伤严重。我们把他送进医院后,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告诉我们老大的视网膜脱落,情况十分严重,如果没有他就要失明了。
杜喜悦没有勇气再看他,曾经王者一般的男人,如今落魄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除了贴身保镖,竟没有一个亲人陪在他身边。
谁来给他温暖?谁来使他微笑?
看着天上的太阳,依旧很漂亮,只是少了点温暖的力量,果然还是透过允浩看太阳最温暖啊!花是五颜六色的,草是绿油油的,每个人的脸上仿佛都有色彩,从来没觉得这个世界这么精彩过,这一切阿宴就要看不到了吗?
“阿宴,我可以照顾你一生一世,可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我的心丢了。”
“你的心,是不是遗落在地中海沿岸?”程无宴幽深的黑眸里,有着触目惊心的痛悔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