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不遂人愿,当今圣上自幼与他投缘,如何能不知晓他的雄才大略?且圣上初登皇位,正是需要他这种身份高贵且没有野心的人,如何还能让他继续逍遥快活?
陆九霄的封地距离京城不算远,水路不过一二日,圣上召的急,所以方才选的水路回京。
陆九霄坐在船舱之中心情憋闷,一想到回了京城要面对那些沉重的政事便一阵头痛,他长吁一口气,起身到甲板上去透气。
清风拿了件披风紧随其后的跟了出去。
清风自幼便跟着陆九霄,是陆九霄最为信任的人。
陆九霄出了船舱,踏上甲板,慢悠悠的在宽敞的甲板上信步而行。鮜續zhàng擳噈至リ:rou shuw u2c o
清风手拿着披风一路跟随。
陆九霄来到楯杆前停了下来,他一身鸦青色衣衫,负手而立,船只行进而带起的风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眸。
陆九霄身形高大挺拔,人又生的剑眉凤目,这般迎风而立,器宇轩昂的模样,竟是浑然天成的谪仙一般。
清风见他停住了脚步,上前一步将那披风给陆九霄披上了身,言说道:“殿下,这夜里凉。”
陆九霄侧目而视,看了清风一眼,没再说话,借着冉冉升起的月光,迎着微凉的夜风,赏起了这朦胧的洛河。
在陆九霄所乘坐的船前方便是顾玉承一家老小的船,那船只普通平常,并未能引起陆九霄的注意。
槿清忆起了祖母,哭了半晌,直到女使端着粗淡的茶饭给她送来,她方才止住了哭声,望着那一碗白饭和一盘素炒油菜,怔怔的看了半晌。
她苦笑了一下,自床上起身,来到桌前端起了饭碗,这还是自祖母去世后,唯一一次不用自己烧饭就能填饱肚子的时候了。
米饭还未送进口中,槿清就听船舱外面“啊”的一声尖叫,她被吓了一哆嗦,急忙放下了碗筷前去船舱外边查看。
槿清一出来,便被眼前的情景吓的一动不敢动。
那声惨叫是槿清嫡姐顾槿芸发出的,那甲板上此时尽是手持长刀的水寇在行凶,还有水寇源源不断的扒着楯杆爬上了甲板,女使小厮们被吓的四散而逃。
顾槿芸正被一名水寇拉扯着,那水寇见她是大家小姐,便生了淫秽之心,正欲拉她进舱室行不轨之事,顾槿芸拼命的尖叫着反抗着,可她力气哪里敌的过男人,被拽的踉踉跄跄的朝着舱室走了过去。
槿清哪里见过这等情形,被吓到腿软,手脚冰凉的连连后退。
忽然一个水寇就在槿清的面前将一个小厮一刀毙命,血溅三尺,还带着些许温热的鲜血飞溅到了槿清的身上,血腥气扑面而来,槿清被吓的腿一软便跌坐在了地上。
那小厮丧命倒地,那水寇便发现了一旁的槿清。
水寇皆是些个粗人,哪里见过槿清这般粉嘟嘟的漂亮姑娘?当即狞笑着向她走了过来。
这群水寇皆是惯犯,且一直是附近官府的心头大患,本意只是想要劫些个钱财,可一登船竟发现了这么多的女使姑娘,水寇们都是些个草莽之人,刀口舔血的日子如何能娶亲?血气方刚的汉子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个姑娘家从自己面前逃了?
想要对槿清行不轨之事的水寇更是如此,他先前只想随便找个女使快活一番,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般漂亮可爱的姑娘在,那如何还能放过她?
槿清倒吸了一口凉气,起身踉踉跄跄的便跑回了舱室,慌里慌张的关上了舱门。
槿清背靠着门板,瘫软了下去。
砰砰砰几声巨响,那劫匪在外边踹起了门板。
槿清被吓的心惊肉跳,急忙起身躲远,方才躲开没几步,就见那门缝间刷的一声插进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
刀锋一转,那门闩砰的一声掉落在地。
槿清已是连惊叫都发不出声音,那水寇破门而入之后被淫笑着直奔她而来,口中还念念有词:“老子还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姑娘,今儿算老子艳福不浅啊!哈哈哈!”
那水寇扔了手中的刀,挂着一脸的淫笑朝着槿清扑了过去……
槿清强撑着颤抖的双腿躲避着,可她是个娇弱的姑娘家,又毫无傍身的功夫,如何能抵抗的过水寇?
槿清的眸色决绝冰冷,秉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思,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着窗口跑了过去,纵身一跃,噗通一声落入了水中……
肥羊还没吃到嘴,那水寇自是不愿意舍弃这么好看的姑娘,急慌慌的追了过去,却是连槿清的衣角都没捞到,愤愤的骂了一句“真他娘的扫兴”之后便拾起地上的长刀继续烧杀抢夺。
陆九霄一直在楯杆前负手而立,顾玉承一家的船只就在他眼前,但这河道上有船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也并未能引起陆九霄的注意。
直到槿清自那船上落水……
起初自四周芦苇荡之中忽然出现快速逼近那艘船只的数量小船。
那几艘小船皆没有亮灯,且人人着黑衣,隐于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