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躺着也行,这边没有给客人睡的房间。”
文秀娟不喜欢外人来家里,就留了三间房,她一间厉栀一间,还有个住家阿姨,满满当当。
沙发也窄,文秀娟嫌厉栀在家里老是坐着坐着躺下,说又不听,就特意找人定了套坐下背就能贴上靠背的沙发。
母女俩没有硝烟的战争殃及了裴屿这个倒霉蛋,一米八几的高个儿在这个定制沙发上压根没法平躺,只能把露台的沙发椅搬进客厅睡在上面。
厉栀还发着烧,醒着时还觉得没什么,睡下后就开始哼哼唧唧说难受。一会说想喝水,一会又咳嗽,折腾了一夜,天快亮时才睡熟。
醒来后烧退了人也精神了,裴屿却被折磨得够呛,在沙发椅上仰着脑袋睡得四仰八叉。
厉栀轻手轻脚凑过去。
他应该是从公司里过来的,身上还穿着西装,掖在西裤里的衬衣皱皱巴巴,腿岔开着,中间的形状就被看得一清二楚。
厉栀无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亏大了。转念一想,裴屿这人心软得很,她生个病都能开车过来照顾她,到时候再磨一磨总能把人给拿下。
她心态很好地想着,转身拿着衣服去洗澡。昨晚闷出一身汗,身上黏腻腻的,厉栀受不了。
裴屿醒来的时候厉栀正好洗完澡出来,整个人清清爽爽的,看不出生病的样子。
但他还是不放心,抓着人用水银体温计量体温。
厉栀嘴上说没必要已经退烧了,举起胳膊的动作倒很顺从,乖乖夹着体温计坐在沙发上等他洗漱。
一次性牙刷被放在洗漱台上,裴屿盯着看了几秒,意识到厉栀好像是来真的。
她往常哪里会有这么贴心把这些东西准备好,而且从见面到现在都很乖,没有硬要求他做事。
他从浴室出来,听到厉栀在接电话。
“退了,你别担心……现在可能不行,你在我那边住着呗,房子前几天才刚打扫……嫌弃就去住酒店,我帮你订房……”
她应该是在跟文秀娟打电话,裴屿不好出声,走过去示意她把温度计拿出来。
厉栀看见他后声音弱了点,将体温计给他,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妈,差不多得了,我先挂了有事一会说。”
烧是退了,但厉栀讲话鼻音还是很重。
裴屿听她刚刚的话,应该是文秀娟要回家。
裴屿打算给她熬点粥当早餐,然后就回宜淮。
冰箱里还有点食材,裴屿拿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两排酒。
这个家里喝酒的都不用想,就厉栀一个。那两排酒前面还有两瓶,估计原本是三排,被喝得只剩两排多两瓶。
“少喝点。”他头也不回道。
厉栀跟着他进了厨房,一直在后面绕来绕去,听到这话尴尬笑了两声,“过年嘛。”
她这人双标得很。不让裴屿喝酒,自己倒是爱喝,什么牌子都要来一点。
裴屿一直觉得厉栀的好奇心很重,什么都想试一试。抽烟是出于好奇,喝酒也是,谈恋爱更是。
凡事都愿意去尝试的人,比什么都不敢做的人好上一百倍。裴屿觉得她说的挺对,就是有些担心,怕她因为过重的好奇心而受伤。
但厉栀应该不会在意这些,她只会拍拍膝盖站起来总结经验,顶多骂一句这糟糕的世界。
裴屿盯着她喝粥,剩几口的时候厉栀突然停下,问他是不是要走了。
“嗯,回去上班。”
“哦。”
厉栀又舀了一勺粥,咽下去后说:“能不走吗?”
她眼巴巴望着对面的裴屿,一副如果你想走也没关系的样子。
确实啊,如果裴屿坚持要走那她也没办法,人家不要她了,不愿意跟她在一起了,她再怎么死缠烂打也都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把局面弄得更糟。
更何况厉栀也不是那种性格,问他能不能原谅自己,问他能不能不走,已经是极限了。
看起来很洒脱,其实她心里紧张得要死,想到裴屿有可能要离开就难受,刚咽下去的粥都索然无味了。
没办法,人总要为做过的事负责。厉栀觉得这可能是她的报应,惩罚她之前玩弄人家感情。
裴屿沉默了几秒,说:“你再这样玩下去,我会当真的。”
他声音莫名有几分苦意,厉栀听着好心酸。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认真的?”厉栀故作轻松,“我已经洗心革面了,信我一回。”
“那你妈妈呢?你要放弃她吗?”
厉栀摇摇头,“不啊,我不会放弃她的。”
裴屿刚垂下眼,她就接上后半句话:“也没人要求我一定在你们之间做选择吧,我妈不喜欢你,我们就一起努力让她接受你。”
既然如此,当时又为什么要拿文秀娟当借口呢?
裴屿看不懂她,可心里还在爱她,这话对于爱着她的自己来讲就如同伊甸园的苹果,难以抗拒。
“所以,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