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七司裴赫 (剧情)
谭怜从上马车到下马车一直都没有再展露过笑脸,方才蜻蜓的举动着实不乖巧,惹得她心烦。再看看脸上鲜明的巴掌印,只觉得林知意那巴掌是给自己的,顿时心里烦躁了起来。
林知意倒不怎么在意她的表情,该吃点心吃点心,该喝茶喝茶。
直到下了车,谭怜的表情一直冷着,也不怎么说话,寒酥偷偷看了两眼谭怜,只觉得表小姐脸上都快结冰渣子了,她也不敢说,低了头跟在林知意的身后。
林知意和谭怜二人正准备进裁缝铺看看的时候,突然有一道尖叫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一匹烈马显然是受了惊,往人群冲来,马主人也不知去了何处,一时间,竟无人能驾驭得了这匹马。
林知意赶紧往后避让,把自己的两个丫鬟也一并拉着往后面的铺子里躲,烈马难训,现在这马受了惊,只怕更难控制,若是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会当场殒命马蹄之下。她不想让自己,让自己的丫鬟冒这个险。群人纷纷避让,有的人还未反应过来,只得抱头蹲下,殊不知这样的动作更是危险。
马的速度快,体型大,让人害怕。
可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稚子不知是不是和家人冲散了,急得站在街道中央大哭,林知意暗道不好,眼见着马快要撞了上来,不由得往前奔去,大喊了一声:“危险!”把那小孩护在了怀里,烈马急刹不住,前蹄高高扬起,眼瞅着就快重重地落在林知意身上。
林知意眼见已经无处可躲,只得把那孩子护得更紧,恍然中,她仿佛听见了凝雨几乎要泣血的声音:“姑娘!”
一阵热浪扑洒在了脸上,马的动作仿佛被定格住,一支穿云箭射在了马脖子处,因为疼痛,这匹马僵直倒在了地上。
堪堪擦过她的身子。
脸上的热浪发着腥味,顺着她洁净的脸庞滴落了下来,这时她才发觉,是马的血洒在了自己的脸上,血水滴在地上,显得可怖,她却好像浑然不知。等到凝雨和寒酥扑了上来,她才惊觉自己方才的动作有多危险,怀里的稚童吓得不敢动弹,依旧缩在怀中。
凝雨满脸湿润,抖着问道:“姑娘有没有伤到哪?”
寒酥上前看她有没有受伤,脸上也是一片泪痕。
林知意还未说什么,突然有一个男子走了过来,厉声喝道:“梭苦特!”她怀里的孩子听到这声,才缓缓从她怀里挣脱出来。
呵斥他的男子,高大壮实,浅棕色的皮肤与异域深邃的眼,都显露出这位男子绝非梁安国的人,他把袖子挽到胳膊上,较为深色的皮肤上还画着一种诡异的图案,一条蛇,准确来说,应该是黄金蟒。刚刚射马的人,就是他,手上拿着的弓已经垂下,箭筒背在身后,徐徐走来。
他的眼是深灰色的,粗略看的时候,总觉得他的眼没有聚焦,仿佛在漫不经心地看着什么,壮实的身材带着一种原始的野性美,林知意这才注意到,他的发丝,在阳光下微微发黄。
被唤作梭苦特的孩子一见到他,立即低下了头,林知意看到他的发丝也泛着金色,只是这孩子一直低着头,她见不到他的模样。
男子走来,气势逼人,直直走向林知意,最后微微低了低头,颇为冷硬地说了一句:“多谢。”
林知意虽然也是惊魂未定,可仍旧清晰地说了一句:“无妨。”
男子又硬邦邦说了一句:“司裴赫。”显然是在介绍自己的名字,他脸上毫无半点笑意,在旁人看来,有些许可怖,特别是他手臂上的黄金蟒,吐着红芯子,真实得让人觉得就是一条蛇。
林知意微微点头,就想离开,脸上的血有点发干,又有种腥臭味,让她不大舒服。
刚准备抬脚离开,林知意忽然瞥到了司裴赫对着梭苦特扬起的手,又下意识说了句:“住手。”
他的动作,明显就是要打这个孩子。
司裴赫对于林知意的出声阻挠很是不满,微微撇过头道:“姑娘,这孩子你能救他,但是你不能管他。”语气的生硬冷漠,让寒酥忍不住缩了缩头。
林知意却并未因他语气里的不善而恼怒,冷静道:“的确,这孩子我管不着,可是你没有管好你的马,是你的问题,不是他。”她原本不想把这话点透,可见到这男子的动作,她忍不住出声阻挠。
司裴赫眼微微一亮,道了句:“姑娘好眼神。”
林知意却没有对他恭维的话表示欣喜,只是重复道:“你的责任,不要责罚在这孩子身上。”
司裴赫不以为然:“他是个懦夫,危险来临时,不会避让。”
林知意毫不客气回道:“那阁下又是什么?匹夫?任凭自己的野马驰骋于集市中?”她能看出这是他的马,是因为这种马并不是梁安国境内的马,而是——波斯的马匹。眼前的司裴赫从名字上就能辨别出来,他是波斯国的人,更何况,他手臂上的黄金蟒——是波斯皇室的象征。如此联想,不难猜出,刚刚惊动的马是他的。
司裴赫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柔柔弱弱的女子如此伶牙俐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