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熙本来没打算去灵骨塔,她出门原本只是要去买午餐而已。但是不知为何,见到禕帆对她示好,她就想来了。凤熙的身边好久没有所谓的朋友,在夜总会工作时交往的那些,她都尽量避免深交,因为她去那里工作的原因只是为了钱。
一根点燃的白色香菸在栏杆上,凤熙靠着灵骨塔外围走廊的围栏抽着另一根菸,高处的风吹起她的红发,她的身旁有一张小桌,桌上有一个骨灰罈,凤熙的目光看向远处,随后低头望向灵骨塔外,像被老师处罚到走廊罚站的学生的禕帆,直挺挺的站在草地上面对灵骨塔的大门,给春末初夏的烈阳晒着全身。白烟从口中吐出,模糊了视线,凤熙回头看灵骨塔里的某个牌位-凤祖。禕帆猜错了。陈芷彤跟张芳活得好好的,至少在凤熙离开陈家以前,她们还活着。但目前两人是生是死,生活是好是坏,凤熙全然不知。
「同事请我吃的蛋糕,爸,你吃吃看,我觉得不错。」
从外人的角度看,凤熙是在对空气自言自语,只有凤熙自己知道,这样与父亲的假想对谈,会让她现在的人生,感觉不那么孤单一点点。等栏杆上的那根菸燃烧完了,凤熙便走进室内,将父亲的骨灰放回去,关上牌位的小门,手指轻触牌位上的名字后下楼。
「你不热吗?」
听到凤熙的问题,禕帆瞬间回神。
「我不想打扰你……」
「你可以去旁边阴凉处等我啊,你要中暑昏倒了,我是不会负责的。」凤熙伸手,用指背抹去禕帆右脸颊上的汗滴。
手指与脸的碰触,禕帆莫名害羞,正想问她是不是要走了,凤熙却带她去离这里最近的一间麵摊吃麵,算是回礼她的蛋糕。禕帆这次学乖了,不再没礼貌的刺探凤熙的过去,但没想到凤熙竟主动提起,说死的那个人不是她的爱人或好友,是她爸,她爸是被枪打死的,当时警察跟黑道在街上发生枪战,她爸头部中弹,在加护病房待了三天,最后还是不幸身亡了。
「节哀,这些黑道份子真该下地狱……」
「禕帆,我爸就是你口中的那些该下地狱的黑道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