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
常思祁将手上的股票、基金都套了现和一些现金一起转给了他母亲。
她已经催他给那位陈叔投资多时了。
“大少爷知道了会生气的。”阿陆尽量柔声对他说。
“你不喜欢她,姐姐也不喜欢她,可我转给她,她应该会开心。”常思祁抬头,看了看南方的天空。
“阿陆,我哥给你开多少工资?”他扬起手中的卡,意思是空了,“请我吃个饭吧。”
“少爷想吃什么?不好在外面吃饭的。”
“火锅。”
“少爷,嗓子。”
“姐姐也这样说,”出了银行大厅,常思祁摘掉自己的口罩,“她很爱吃火锅,可我们却一次都没有吃过。”
“我好怕我很快就会忘了她,姐姐一定也这样想,才会一声不吭地走掉。我们的回忆实在太少了,少到这人群里走过,就会忘了她的样子。我好后悔去参加选秀,从那天后,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和姐姐一起并肩而行。”
“少爷,口罩。”
“我不想戴了,阿陆,我也不想再唱歌了。”
阿陆的眼中满是不忍,他觉得常思祁只是一时伤心,没必要放弃这样大好的前途。
“嗨,做音乐也不一定就是要在台前唱歌,我还可以写歌,我还可以创作,我还有很多很多想做的事。我只是觉得…好像站在聚光灯下,就连自己的影子都要抛弃掉…我什么都没有察觉,上一次和姐姐见面时,她还哄我睡觉…一转眼,就什么都变了…我没空陪姐姐吃饭、逛街,更不要说倾听她的心事…在h市开livehoe的时候,姐姐那样伤心,可我们还是第二天就分开了…一个做音乐的人,最应该的是用心观察自己的生活,可我却一直在追着聚光灯跑,直到最后,灯灭了,姐姐也不见了…姐姐在的时候,我想着她,好像可以滔滔不绝地说上一整天,写出一百首歌。姐姐走了,我只觉得喉咙被堵住,我什么语言也没有了。”
他张开双臂,悲哀地闭上双眼,他想拥抱这个世界,却扑了个空。
“你…你是常思祁吗?”
他们在火锅馆等上菜的间隙,有粉丝过来询问这霸占了热搜多日的主角。阿陆警惕地双手抱在胸前。
常思祁点了头,欣然地跟粉丝合影、签名。他很感谢这几个月来他们的支持,但他终究是享受不来这种众星拱月的优待。
“好辣!”
“少爷你从来都不吃辣。”
阿陆把厚切炒酸奶推到他的面前。
“因为你爸爸做饭从来不放辣。”
“辛辣的食物会掩盖住一些东西。”
其实来a市这两年常思祁身边几乎没出过乱子,毕竟隔着这么远,现在经济发展又快,他们这种老派的作风已经不适用了,不过是常思渊太宝贝这个弟弟。
“常思祁你发癫啊!你竟然在吃火锅?还在大厅里?你知道现在多少媒体和粉丝在往你那儿赶吗?”
电话那头是他在猫语的经纪人杨哥,他原来的经纪人来这边待了几天发现自己比助理还不如就抛下他回去了,这位杨哥也是猫语的副总,扶持江栩就是他的手笔。
店里面的食客受一些粉丝的影响,也开始议论纷纷。
“诶,那个明星对面那个人就是打人的那个吧?看来他们关系是真的好诶…”
“通稿上说常思祁失声了,那他怎么还吃火锅?”
“明星通稿看看就得了。”
“你真的还吃得下去?”阿陆讨厌被人盯着,那意味着他可能要以一敌多。
“抱歉各位,我们先走了。”常思祁向粉丝鞠躬,可依旧有很多人跟在他们身后。
那场面是荒诞的,炙手可热的乐坛新人当街落泪,身边曾痛打狗仔的黑衣男子依然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他的脸上尊重与凝重并存,两个男人在街上游荡,而身后则是或担心或八卦的人们,还有刚刚赶到的狗仔正在组接镜头。
“我都不知道和姐姐第一天见面是哪天,你还记得这里吗?”他们路过了e传媒的大楼,“那天只有姐姐注意到我不舒服,她把我放下来,端了她自己的奶茶给我喝,热腾腾的,你们不准我喝的东西。”
“我和姐姐总是要隔好久才见一次,这些天我总会幻想再过一两个月,我还是能见到姐姐的。姐姐…姐姐…像梦一样…只有姐姐会那么温柔地抱着我,眯着弯弯的眼睛。阿陆,你记得我的小羊羔吗?姐姐就像那样抱着我。我嗓子疼,她一边端着中药一边端着糖羹喂我…难怪…难怪我讲音乐的时候她都很耐心很耐心地听着,偶尔也会说一两句让我觉得遇到了知音的话,原来姐姐什么都懂…只是我一点都不了解姐姐…她不是没有哭过…醉过…可我…”
路过花店,他买了一束花在怀里抱着。
“阿陆,我的歌里什么都有,海浪、沙滩、鲜花…都是假的,我根本没有见过,我也什么都没有为姐姐做过。”
常思祁毅然转身。
“抱歉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