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阳皱着眉头说:“话是那么说,当时我也没想真分手。”
沈时澹嘴角弧度勾起一点讥嘲,“你不分手,你游戏里那个妹妹怎么办?你要脚踏两条船?”
沈初阳感觉脊背一凉,这件事情他藏得严严实实,沈时澹怎么会知道,他惊恐地问:“小叔,你怎么会知道?”
沈时澹并不想瞒着他,坦白说:“上次,你让我帮你接电话,我就看到了她发给你的消息。”
“你做不到只喜欢明嫣,又做不到跟别的女孩断。”沈时澹并不想去评价沈初阳的感情生活,“你到底想要什么,自己权衡。”
诚如沈时澹所说,沈时澹很纠结,他脑子从没这么乱过,跟明嫣在一起无法忍受只喜欢一个人那种感觉,可真要分开了,他的自尊更加忍受不了明嫣无视他,把他当空气。
两种情绪将他拉扯,快要将他撕成两半,他甚至思考,沈时澹到底是怎么做到无情寡性的,难道就真的一点需求都没有?
难道在两个女人之间,他也能保持理智,保持体面?
别说他了,是个男人恐怕都难以抉择吧。
进了房间,沈时澹脱掉外套去解衬衫扣子,衣服随手搭在沙发上等着阿姨收拾,裸着上半身去了浴室。
白衬衫随意丢在外套上方,一抹玫红色揉在白色布料中,显得格外暧昧,沈初阳以为眼花,走近了彻底看清了,那是个女人的吻痕。
沈初阳往浴室看过去,里面水声潺潺,所以他薄情寡性的小叔跟女人春风一度了?
沈时澹出来时,沈初阳站在原地,目光钉在他身上似的,像是在寻找什么。
幸好,并没有看到暧昧痕迹。
沈时澹还要到公司开会,他去衣帽间那么衬衫换上,一口一口扣着纽扣。沈初阳跟他小叔可算是无话不说,当得知他小叔可能有情况了,他椅子柜子边打量,“小叔,你跟谁出差去了啊?”
“当然是宋城。”
沈初阳又问:“除了宋城,没别人?比如女人?”
沈时澹取了黑灰色领带系上,沈初阳余光瞥见放在柜子上黑色领带,看起来皱巴巴乱糟糟的,他记得小叔最爱整洁干净,“都皱成这样了,你还留着做什么。”
说着,他要帮他丢进垃圾桶,沈时澹眼疾手快夺回来,放回原来的位置。
“我的东西别乱碰。”沈时澹低声说,然后拉开手表陈列柜选腕表。
“这是什么啊?”沈初阳伸手勾走放在一众腕表的里的向日葵头绳,左看看又看看,廉价工艺品怎么也不像是会出现在沈时澹衣帽间的东西。
沈时澹从他手中夺回来,捏在手心里,沈初阳不依不饶问他谁送的,是不是给他印吻痕的女生,又问沈时澹知不知道送头绳什么意思。
沈时澹将计就计,语调轻缓地说:“知道,她送我的定情信物。”
我还当你故意躲着我了
记忆中, 沈时澹严谨沉闷无趣,甚至对男女之事一概不感兴趣。
至少打沈初阳记事起,沈时澹身边没有出现过女人, 就连家里想牵线搭桥的那些女人一并被他拒绝了。
家里人一度为此担忧很久。
沈初阳从没想到这么酸溜溜的话能从沈时澹嘴里说出来。
他呆滞了两秒,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咦,快别酸我。”
衣帽间仿佛浸泡在酸涩的柠檬水里,沈初阳立即转身离开。
沈初阳坐在软椅上, 翘着二郎腿玩手机, 听见沈时澹出来, 从手机上挪起视线, “小叔, 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沈时澹眸光扫过去, “做什么?”
“我想给明嫣打电话, 我的号码被她拉黑了。”沈时澹好不避讳自己的挫败, “她好像一直没回学校。”
沈时澹垂下眼皮, 眼神一并暗下来,指尖在腕表表面敲了敲,“我没空, 十点我还有个会议。”
说着他扬起下巴,单手抓着领带扣好,捞起外套搭在手臂上, 发现沈初阳不错眼地盯着他,薄唇轻扯, 语气淡淡的,“还有事?”
沈初阳放下腿,上半身坐直,表情认真地说:“小叔, 你帮我打听一下,明嫣跟谁在一起。求你。”
沈时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过后觉着对沈初阳太冷淡了,补了一句“好。”
——
明嫣回到学校后倒头睡了个昏天暗地。
文婷买饭回来时,都快八点了才起床,揉了揉乱糟糟头发,文婷脱了鞋,换了起居服,踩着楼梯爬到明嫣床上。
抓着明嫣肩膀晃了晃,“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困成这样?老实交代。”
明嫣往前一靠,下巴搁在文婷肩膀上,闭着眼睛说:“昨晚喝酒泡温泉,我喝醉了。”
文婷惊讶张大嘴巴,“然后呢?然后呢?”
明嫣抓了抓头发,回想昨晚断断续续的记忆,脸上一阵燥热,说不出口。
文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