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清一大早就退了自己的房,临走前瞧一眼床上熟睡的人。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驾驶座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瞧了她一眼,境清与人对视上,眼眸冷淡,司机抿抿唇要说的话全部收回。
林境清付钱的时候,纤长的手指搭在车窗上,这个司机她以前见过,莞尔一笑,然后大跨步向动物园走去。
迎面走来的男人身着军绿色polo衫,下半身迷彩裤,一双筒靴精炼十足,劳昂伸开双手,嘴角上扬,他比境清大不少,无论是体型还是年龄,她被他拥在怀里就像嵌入身体一般,“美人总算来了。”
男人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林境清拍拍他的肩,“大哥最近壮了不少。”
劳昂松开她,在她头顶摸了摸,“就你这小身板,飞来飞去的,也不怕累着。大哥以后负责你锻炼。”
林境清笑了,“你忘了,我能杀人的。”
劳昂摇摇头,“冷漠的女人。”
劳昂领着她先安置她的行李,又问paul怎么没来,paul这厮连夜带着cuite坐私人飞机回泰国,找他未婚妻你侬我侬去了。
动物园很大,占地面积二十多英亩,劳昂领着她上车,往坠机那边去,一路上还能看见不少中外游客,境清抬表看一眼时间,这才几点,不过也是,新闻里说坠机又没说死人,天大的事在老外眼里都不是事,况且他那么多员工还得吃饭,等旅游季过去,还不是寥寥。
劳昂侧头看她一眼,“你昨天找男人去了?”
境清眉心一合,劳昂笑着抬了抬下巴,“怎么,活不好?”
林境清对着手机一看,脖子右后方全是青吻痕,她的头发不长,也不厚,一眼就能让人看穿,而她早上着急出门也没多收拾自己。
她尴尬拢拢衣领,看向远处,视线落在一头多尔大角羊上。
劳昂来这里三年,这个动物园是1969年开馆,而他来这里是因为一次任务,那次任务里除了他,其余的人全死了,只有劳昂幸运地被一个白种女人救下,他也再没离开过这里。
境清若有所思,那只狼獾是他园里的,她笑问:“后悔吗?”
劳昂不知她为什么这么问,他与她虽然一见如故,可多是围绕动物为话题在转,心底狐疑片刻,嘴角上扬,戴着墨镜的脸看不出其他情绪,声音畅快,“后悔什么。这里有可爱的动物,低廉的物价,美丽的女人,人生自由,图得不就是这个嘛。”
她讥诮后莞尔,附和:“确实。”
车子很快停在距离被烧林子不远处,浓烟里裹着腐臭味,满地黑的狼藉,与周边绿油油的草木对比格外刺眼,这里也被拦起来,不让游客出入,还有一部分飞机残骸遗留在地上,境清抬眸问:“昨天那只狼獾呢?”
劳昂随意答:“在雪地撒欢,好得很。”
境清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好就好。”
paul满身臭亲自送它回来,对着劳昂一顿撒娇抱怨,吵得劳昂脑袋嗡嗡地,烦躁地把人拎起来丢出园外,对着安保说,拒绝有毒气体进入。
境清蹲在地上,伸手捡起一块飞机残骸,“是黑鹰战机”,劳昂说,“砸得稀巴烂,昨天新闻播出后不久,州长带着军队把我这儿也围起来。”
境清意味深长看着他。
黑鹰是美国1991年就研发出来,因航电系统发达,它的逆合成孔径雷达可以自动发现并跟踪远程和短程目标,在战场上是绝对的先发制人。但美国坠机事件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情,可偏偏一个人都没死,这就奇怪了。
周斯杨摸摸旁边的枕头,空的,连余温都没了。
他赤着上半身,一脸不悦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地上好几个被撕开的避孕套,以及垃圾桶里套子里白浊的液体,他哼笑出来。
昨晚,林境清在他怀里挣扎个不停,到底是女人,多少还是有点体力悬殊,周斯杨虽然瘦,但那臂膀箍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境清整个身子被压制在柜子上,腰眼被凸起的柜头咯下,她疼得哼叫声,可周斯杨脸上没有一点要怜香惜玉的神情。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对她的。
境清倔强一张脸,目不斜视觑着他。
那一双阴沉沉的眼俯视着她,略带审视,像是在看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境清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种表情,那种压抑嫉恨的眼神让她心头一抖。
一点墨眉弯得不成形状,嫋嫋咬牙出声:“周斯杨,你弄疼我了。”
林境清双手撑在他胸前,略带烦躁地看着他,只见男人眼眸从上扫到下,落在嘴唇那里,情态愤愤肃然不忍,徐徐吐露:“林境清,我当时怎么跟你说,还记得吗?”
那年高考完,周斯杨是保送的,而林境清的分数刚好只能擦个边,不一定能被录取,“老师,我如果填北大,这个专业能被录取吗?”。
老师也不太想扫她兴,“境清,你要是真喜欢这个专业,你就去a大,虽然不是顶尖名校,但它这个专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