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杭没料到孟开平会有此言,从她识得他起,他绝没这样卑微地低过头示弱。儿时的孟开平,便是被父兄打个半死,也不肯讨饶半句;至于长大后从了军,向来也只有旁人讨好他的份,谁敢劳烦他低声下气?
思及此,师杭一时也有些语塞。孟开平极有耐心地立在原地等她的回答,她却承受不了那样炙热而不加掩饰的眸光,慌乱垂睫想要避开。
可就在避开的一瞬,孟开平突然大步上前抱住了她。
他似一阵风般,携了些深秋夜里的寒意,也蕴着压抑难言的爱意。
这个阔别已久的拥抱,宽阔,有力,不可推拒。师杭的脸埋在他胸口处,他的心跳得剧烈,她的心也怦然。
“……方才看我,怎么不问问我面上的伤?”孟开平轻声问她,声似揉弦。
他右边面颊上的那道伤痕,师杭原本一眼就瞧见了,但即便不问,她也猜得出从何而来。毕竟他过的日子总是生死搏杀,惊心动魄,说不准哪日便一命呜呼哉了。
其实上回分别,她就曾想过此别即永别的。
“这伤是在龙湾那回留下的,虽然多得是伤势更重处,但我总忧心你见了会不喜。”
男人在她颈间可怜兮兮道:“你已经足够讨厌我了,我不想再被你多嫌弃这一分。”
以往他总说,爱惜面容是那群没用的文人才干的蠢事,可当自己真的伤了脸,他才明白并非所有伤痕都是值得骄傲的荣光。至少这一道,让他惶惶不安了。
她爱慕的从来都是如福晟般的皎皎君子、玉面郎君,眼下他更是距之十万八千里,毫不沾边。
“……你还在乎这个?”师杭咬着唇,半晌,终于闷声道:“左不过是破了些相,于你这模样也无甚要紧。”
闻言,孟开平闻言当即朗声而笑。
现下事已至此,何惧坦然而对?师杭越过他的臂膀,看见了那一列列森然的铁甲,簇簇火光照亮了巷口,夜色却正浓。
这一局,是她棋差一招。
难得孟开平改了性子行了件人事,他既然愿意稍退半步、以礼相待,那她也不妨给他个机会。
听一听他狗嘴里究竟能不能吐出象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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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孟真的没有底线了……
下章开车,大家准备好上车了!
马不停蹄!风驰电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