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姑和龙泉山庄是不可能和平共处的,这么多年下来,你不明白吗?”
小飞想问,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但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隐隐约约明白,于寒舟和龙泉山庄,的确不能和平共处,两方势必要没落一方。
于是他就没有问出口,只是低下头,闷闷不乐。
“你现在有爹,有娘,有弟弟,你为什么非得姑姑也跟你好?”大表哥道。
“她是我娘啊。”小飞说道。
“你娘是江悦。”大表哥毫不客气地道,“小飞,你不小了,该懂事了。从前没有人逼迫你,你爱怎样便怎样。但你现在长大了,该好好想一想了,到底要站哪边?如果你要站在龙泉山庄那边,往后便不要来了。如果你站在姑姑这边,那就不要再回龙泉山庄了。”
说着,他站起来叫道:“来人,送小飞回龙泉山庄!”
小飞猝不及防被撵了,急忙道:“表哥,表哥不要撵我!”
大表哥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句:“你好好想想吧。”
小飞头一次被红梅山庄赶了出去。站在山庄外,他愣愣地看着大门,快要哭出来。
这几年中,他每次不乐,总会来到红梅山庄,因为外公外婆、舅舅舅母、表哥表弟表妹,都待他很好。这里好像没有纷争的世外桃源,他从来不会感到难过。但现在这里对他关上了门,不许他再进去,他难过得快要哭出来。
再难过,他也进不去红梅山庄,不得不回了家。
他开始思索,要站在哪一方?
江悦曾经给过他快乐和温暖。那是于寒舟没回来的时候,他把江悦认为自己的娘,和爹一起,一家三口过得快乐极了。
后来于寒舟回来了,又很快走了,家里还是他们一家三口,却不复轻松和快乐,悦悦和爹总是吵架。
再后来,江悦生了弟弟,又生了弟弟,渐渐顾不上他。快乐的日子其实不多,是他一直陷在里面没有出来,现在他走出来了,也看清楚了,那些快乐温暖的日子不会再回来了。
而于寒舟,他每次去红梅山庄,她都待他不错,他很快乐,虽然不够温暖,但他也很喜欢,因为跟于寒舟在一起的时光,轻松又自在。
父母之间,他站谁?亲娘和后娘之间,他又站谁?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他从前一直极力避免做出选择,但现在他不得不做出了。
父母之间,他选择父亲,他是父亲的儿子。而且父亲明显没有母亲那么厉害,他作为长子应当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亲娘和后娘之间,他谁也不站。江悦曾经对他好过,于寒舟对他也很好,她们都对他好,他都要孝敬她们。
作出抉择后,他找到万凌云,说道:“爹,我们不要只做马匹生意了,我们做点别的吧?”
他虽然选择了万凌云,但却不想和于寒舟杠上。那是他的娘,他怎么能不孝?
“爹,我们做别的不好吗?天底下这么多生意,我们非得做这个吗?”他说道。
现在已经不是万凌云想不想的事,而是他能不能的事。于寒舟的生意越做越大,名气越来越盛,还给他限定了生意范围。想到那张契约,万凌云就苦笑。
父子两个商议了一番。通过这次商议,万凌云发现儿子长大了,可以栽培了,他很欣慰。
万凌云和小飞修复了父子关系。江悦得知小飞劝万凌云做别的生意,只觉得他是个十足的白眼狼,不论对他多好,他都向着他的亲娘。
由此,彻底对他寒了心,再不肯好好跟他说话,哪怕面子上的嘘寒问暖都不做了,她专心培养自己的两个儿子,并且不许两个孩子和小飞亲近。
小飞一开始很伤心,后来也对江悦有点气。他又去了红梅山庄,找对大表哥诉苦。
虽然大表哥说,如果他站龙泉山庄就再也不能来红梅山庄,但小飞厚着脸皮又来了。
“表哥,我是你的表弟,我是我娘的儿子,等我长大了,我要孝敬我娘的,我从小在红梅山庄长大,舅舅舅母都疼我,我也要孝敬他们。表哥,你对我好,表弟表妹对我也好,我也要疼爱他们,我就要来红梅山庄,我也是红梅山庄的人。”
大表哥拿他没办法。对他这种厚脸皮、一根傻筋很无语,总不能真的把他轰走。
“悦悦怪我是白眼儿狼,她不理会我,拿我当空气。这就罢了,她还不许我两个弟弟亲近我。”小飞诉苦道,“可我怎么能对付我娘?她是我娘啊,我亲娘!我岂能不孝?”
他啰里啰嗦的,大表哥早就习惯了他的德性,早就不劝他了,就听他说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反正小飞也不是让他拿主意,每次抱怨完了就没事人一样到处跑着玩了。
何况,他如今长大了,要跟着万凌云学着做生意,并不能常来,三四个月才能来住两三天。大表哥见他成熟了很多,明显瘦了,也有些心疼他,每次他来,都带他吃吃喝喝玩玩,不谈那些糟心事。
一转眼,三年过去。
小严回来了。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