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寒舟准备了一场宴会,宴请后宫中的妃嫔们,一起饮酒作乐。
当然,宴请了柔妃。
她甚至让柔妃坐在自己身边,不许任何人欺负她,还说道:“皇上宠谁,我便护着谁。”
席间,果然为她挡了许多刁难。
柔妃一开始并不信任她,自从她受宠以来,遭到许多明里暗里的针对,于寒舟从没出现过,从没帮过她,为何今日忽然帮她?
但于寒舟也从没找过她的麻烦,因此柔妃以为,于寒舟想同她交好,借机进入皇上的眼,才忽然帮她抵挡刁难。她虽然心中不喜,却渐渐放下了戒备。
得知司徒欢忽然暴乱逼宫时,柔妃就要跑出去找司徒曜。但于寒舟拉住了她,说道:“不要给皇上找麻烦。外面那么乱,你被叛军抓到怎么办?岂不是给皇上添麻烦?我们现在聚在此处,皇上知道我们在,定会派人来救我们。”
她叫人关上明粹宫的大门,叫了宫女和太监守在门口处。其他妃嫔见她镇定有加,也都镇定下来,柔妃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没有走。
现在,司徒欢杀进明粹宫,柔妃顿时瞪大眼睛,喝斥道:“南王!你竟是这等乱臣贼子!枉皇上一直信任你!”
司徒欢朝她看了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好像她跟一块石头、一截木头没什么区别,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落在了于寒舟的身上。
于寒舟缓缓站起来,蓦地抬脚,一下踹倒了柔妃。然后在众妃嫔愕然的神情中,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绳索,反剪柔妃的手臂,缚住了她的双手。
“霍明珠!你干什么!”柔妃一边惊叫,一边挣扎,她惊怒交加地道:“你同南王勾结?是不是?”她想起今日的反常,顿时明白过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于寒舟笑了笑:“我们串通什么了啊?”
“那你为何绑我?!”柔妃挣扎中脸色涨得通红。
于寒舟仍是笑着:“是啊,为何我不绑别人,独独绑你啊?”
柔妃一愣,脸色蓦地极为难看:“放开我!霍明珠!你这是大逆不道!等皇上来了,杀了叛军,你们全家都是逆贼,要满门抄斩的!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于寒舟绑好她,便把她丢地上,扭头对贤妃道:“你来捆住她的脚。”
柔妃看起来身板不结实,没想到爆发之中力气还挺大,她都给踹了两下。
贤妃愣了一下,在于寒舟冷冷的目光中,咬了咬牙,起身走过来,把柔妃的两只脚也绑住了。
她还踢了踢柔妃:“你死定了!”
她吃过柔妃的苦头,虽然是她自找的,但骄傲如贤妃,只有她收拾别人的份,没有别人还手的份,因此对柔妃嫉恨非常。
掏出手帕,塞柔妃口中:“看你今天怎么死!”
“好了。”于寒舟道,又看向不远处挤成一团,脸色发白的众妃嫔,“想活命的话,自己绑了。”
她们连忙两两配合,把自己捆好了,乖乖跪在地上。
“南王殿下心慈仁厚,你们乖一点,他不会要你们的命。”于寒舟说道,见她们纷纷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后,便收回视线,踢了踢地上的柔妃,让她滚远一点别挡路,然后指了指身旁的酒案,“南王殿下请坐。”
然而司徒欢往她旁边的酒案看了一眼,却径直往她身前走来,大马金刀地在她身边坐下,“当”的一声,染血长剑横在案上。
本是粗犷的动作,却因为他过于秀美的面容,淡雅的气质,竟是半分粗犷也没显出来。于寒舟垂着视线,落在他沾了血迹的手上。他的手白皙而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而干净,怎么看都是一个讲究的贵公子。学人家玩粗犷?她轻轻笑了。
“笑什么?”司徒欢侧头看她,神情冷冷的。
于寒舟笑着倒了杯酒,递给他:“南王殿下要不要饮?”
司徒欢看了一眼,扭过头去。
于寒舟便自己喝了。
司徒曜赶过来还要一段时间。殿内没有人说话,贤妃等人都自缚了乖乖跪着,只希望自己像空气一样不惹人注意,柔妃被绑得最结实,她知道自己挣扎也无用,便安静等待保存体力。
司徒欢不说话,微抿着唇,注视着明粹宫的门口。于寒舟往他搁在膝头的双拳上扫了一眼,看到他手背上有青筋突突地跳,便知道他此刻紧张得很。
她是不紧张的。如今柔妃被绑住了,就在她脚下,司徒曜势必受限,南王赢定了。
她悠闲地倒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司徒欢很难不被她的动作所扰。他微皱着眉,侧头朝她看过去,只见少女喝得脸颊微醺,眸光愈发明亮,姿容艳丽的模样,不禁一窒。
蓦地,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
于寒舟只觉得眼前一暗,随即唇上触到微凉而柔软的物事,她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在她口中取酒。
几乎将她口中的酒气攫取干净,他才放开了她。仍是攥着她的手腕,眸光紧紧盯着她。他眸光极亮,似要说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