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他清了清嗓子,“我乃堂堂宁王,岂能只有一个女人?娶了侧妃进府,不就是宠的么?”
于寒舟淡淡道:“我也没说不行。只说王爷骗人,明明要宠许多人,却对我说只宠我一个。”
高纬一下子噎的不行。
“你这是推着我往外走?”他冷下声音道,决定不惯着她。
徐侧妃说的对,他乃堂堂宁王,被一个女人拿捏着像什么话?她们是他的女人,要顺着他才行。
帐幔里头,于寒舟已经不耐烦应付他了,便道:“王爷若诚心赔罪,便把庄子的田契送来。若不是,便走吧。”
高纬:“……”
她都这么下他的脸面了,他岂能还留下?当即转身走了。
只不过,出了门后,被夜风一吹,立时就后悔了。
最终,他拿了田契,又折回来。并不是他想见她,而是他从来说话算话,才不克扣这点东西。
“你要的田契。”他径直走到床前,撩开帐幔,把东西递进去。
于寒舟并不接,只淡淡道:“王爷放桌上就好了。”
冷冷淡淡的样子,令高纬十分恼怒,将东西随手一撒,看着她道:“你到底想怎样?!”
他给她这么多台阶了,她都不知道下吗?!
“我想休息了,王爷请回吧。”于寒舟答道。
高纬立时被气得不行,俊美的脸庞都有些扭曲了,指着她道:“我不就是在徐侧妃那里歇了一晚?你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见他摊开来说,于寒舟便也不遮掩着,直接说道:“我嫌你脏!你睡别人了,就别睡我了!”
“你以为你就干净——”高纬脱口而出。
于寒舟顿时怒了,直接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给了他一脚:“混账!”
高纬挨了一脚,且这一脚力气很大,加上他又心虚,一下子被踹得极重,蹬蹬后退。
于寒舟下了床,踩着鞋子,气得脸都红了,怒视着他道:“王爷什么意思?怀疑我的清白?”她呵呵冷笑几声,“这王府里有诸多妻妾,都是王爷的,我可有三夫四侍?王爷今日如此污我清白,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事没完!”
高纬的嘴巴张开又合上,心虚得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高纬(难受):我说的明明是真的!
王妃16
纵然他说的是真的, 可是他却不能承认。
他如何能说得出口?以她的身份和性情,倘若得知自己被替身睡过,只怕立时便要羞愤撞柱。
“没, 没有……”他结结巴巴道, “我胡说的。”
他是胡说的,她从没有被别人睡过,她绝对清清白白。
高纬违背良心说出这句话,口中发苦, 心里也是酸涩不已。然而他自己做的孽,能怪得了谁?
“呵!”于寒舟俏脸发寒,“我同王爷有何冤仇, 王爷要这般坏我?倘若腻了我, 要我给徐侧妃让位,只消一杯毒酒就是, 何必这般坏我清白?!我不要脸,我们永安伯府还要脸!”
高纬只得认错:“是我胡说,我同你赔罪。”
他这时后悔不已。他当初究竟为什么那么做?
可是那时他当真没觉得怎样。他不想睡她, 就让钟三郎替他了。就像他离京, 就让钟三郎代替他出现在各种场合一样。他原本没觉得是个事。
谁能想到会有今日?他会喜欢上他的王妃,还被她拿捏得厉害。
“好一句胡说!”于寒舟继续冷道,“我不过是今晚不想伺候王爷, 王爷便能‘胡说’一句, 指责我不清白,日后王爷一不高兴了,岂不是——”
“不是!”高纬不等她说完, 便扬声打断了她的话,“不是!不会有!我以后都不会再说!”
他还敢再说吗?那既是要她的命, 也是打他自己的脸。
他原也只是想说,你别介意我干净不干净,反正我都不介意你干净不干净。
于寒舟寒着一张脸:“王爷保证吗?”
“我保证!”高纬发誓,他绝不会再提这茬。这全是他一个人的错,跟她不相干。
于寒舟嗤笑:“王爷的保证有用吗?王爷出尔反尔也不是头一回了。”
高纬:“……”
心累。
事到如今,他图什么呢?倘若不解释出来,他就是出尔反尔的“脏”男人。但若是解释出来,他折腾这一通的意义何在?还不是叫她觉得,他就是怕了她,被她拿捏得翻不了身?
他心累不已。
然而于寒舟已经失望地“哼”了一声,转身钻回帐幔里头了。
“王爷请回吧,不送。”含着冷淡和疏离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高纬舍不得走。
他不想回冷冰冰的书房睡,也不想去徐侧妃和陈侧妃那里睡。他已经饿了十天了,他想抱着他香软娇气的王妃,酣畅淋漓地折腾一通,然后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