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才会更美。
他这几日在宫中宠爱妃嫔们,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就打算出宫去了。
却在这时,收到了一份联名上书。要求废掉罪官女眷打入教坊司的规定,文章写得头头是道,用词慷慨激昂,各种痛斥。
李光玩味地挑了挑眉,这些人自己都逛青楼,并且乐在其中,现在忽然说这个,真是有意思极了。
不过,仍旧是感到意外。因为上书的这些人,平日里清高极了,只爱风花雪月,不问世事俗务。怎么忽然慷慨陈词起来了?
他派人去查。果不其然,跟于寒舟有关。
他还打听到了她是如何说服他们的。心里有些惋惜,没有在场亲眼看到她的风姿。在他想来,那场面一定很动人。
再看手里的这份联名上书,李光忍不住笑起来。那些文人颇有点影响力,他如果不准,会遇到一点麻烦。但是,如果他坚持不批,最后也不会怎样。
“天真。”他轻声呢喃,又觉得高兴,“真是可爱。”
他将这份联名上书压下不批,换了一副装束,盛装出宫,去了怡香院。
鸨母见他打扮得人模人样的,还奇道:“你这小子,又在哪里发了财?”
“大胆!”李光身边的侍从斥道。
鸨母得知了李光的身份,吓得脸都白了,然而李光笑着免了她的礼:“孤微服到此,别惊动了人。眉儿姑娘在吧?孤去瞧瞧她。”
“在,在的!”鸨母连忙道,引着他往里去。
李光在楼前让她止了步,自己迈着闲适的步子上了楼,进了于寒舟住的房间。
于寒舟刚才就听到鸨母叫她待客的声音,也从窗子里看到来人是李光。因此,见李光进门,颇为冷淡地道:“你怎么又来了?”
李光笑得更灿烂了:“上次送姑娘的礼物可还喜欢?”
“卑鄙之人送的卑鄙礼物,我一点也不喜欢。”于寒舟道。
李光噎了一下。
但他今日是打算有点收获的,不想再挨她的骂,便道:“你以为你找了那些文人,这件事便能成了?我不点头,事成不了。”
于寒舟听他的话音,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因而做出一副好奇又不屑的模样,说道:“哦?你以为你是谁?”
李光笑着打开折扇,昂首说道:“我?这天下,一人一物,一草一木,万里河山,都是我的!”
他笑吟吟地看着她:“你猜我是谁?”
于寒舟心里骂他一句装x犯,脸上的好奇与轻蔑撤下来了,装作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你,难道你是皇上?”
不等李光说什么,她紧接着道:“不可能!皇上怎么会逛青楼?又怎么会为了逼我一个青楼女子就范,行那等卑劣之事?”
李光又被她骂了一通,顿觉好气不已:“你好大的胆子,已知孤的身份,还出口无状!不怕孤治你的罪?”
于寒舟此时也不在他面前装了。
她早知道他的身份,装多了也不像。
在桌边坐下来,淡淡地道:“皇上就算治我的罪,又打算怎么治我的罪?让我跟我妹妹去作伴吗?”
她本就是罪官之女,发配进教坊司,身为贱籍,没有自由。他还能怎么治她的罪呢?无非就是再差一点,跟吕雯去作伴了。
李光不想惹得她不高兴,因为那还要他去哄,于是他没有扯着这一点不放,而是说道:“知道孤的身份后,你改变主意没有?”
于寒舟不吭声。
李光便笑起来,声音很温柔:“侍奉孤,就这样让你不愿?你别怕,孤待自己的女人很好的。”
于寒舟看也不看他,淡淡说道:“卑贱之身,配不上皇上。”
李光哈哈一笑,说道:“孤说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
于寒舟不语。
见她软硬不吃,李光有点恼了:“吕眉!你别惹孤不开心!”
于寒舟这才偏头看他一眼,声音很冷淡:“你不能令我心折,我不会侍奉你的。”
李光一怔:“什么?孤不能令你心折?”
怎么可能?!他乃是真命天龙,魅力无边!初见时,他只是一个落魄书生,她都待他极好!她还赠他点心,分明很喜欢他!
此时回想起来,李光心里有些惋惜。若非那回露了馅儿,他早就同她有了浪漫的一段。
“不错。”于寒舟道,“我认为你不够仁慈,并不喜欢你。”
她不怕说这些话得罪他。横竖也不能得罪更多了。
至于她的亲眷,她也不怕连累她们,她们已经是这样了,大不了被砍头就是了,还能少受些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