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颗花生米在别人眼里并无异常,周辞屿却慌乱地起身,指着沈忆棠大喊:“放下。”她喝酒不过敏,但花生过敏。
沈忆棠犹如没听见,笑看周辞屿把花生米扔进嘴里,难挨的饭局,还不如在医院待着舒心。
周辞屿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吐出来。”
沈忆棠咽了下去,她花生过敏严重,很快出现过敏反应。
堵在周辞屿胸口的那口气,瞬间烟消云散,他抱起人往外跑,导演跟他们身后一起下楼。
路上,周辞屿咬牙切齿地说:“沈忆棠你疯了。”
沈忆棠皮肤起一层红疹,腹痛难忍,她捂着肚子,“我不这样,你能放过我?周辞屿,我知道你不爽什么,也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现在满意了吗?”
周辞屿摸着她手臂的一层红疹,“对不起。”
导演偷偷从后视镜往后看,向来阴鸷难以接触的周辞屿,此刻竟然急得红了眼睛,低头道歉的样子,像做错事的小孩。
沈忆棠属于花生过敏严重那一类,吃一点会腹痛难忍,她咬唇不再说话。
周辞屿抱着人,不断擦拭她额头的汗珠,一边嘱咐导演,“开快点。”
导演一路超车到医院,医生打上抗敏针,见沈忆棠慢慢缓过来,周辞屿才松口气,
见沈忆棠没事导演便先走,周辞屿陪着沈忆棠在医院打完针,等沈忆棠身体恢复正常,他们一起离开医院,到停车场,沈忆棠被周辞屿塞进车里。
“咔哒”一声,他按了车锁。
沈忆棠没挣扎着要下车,她老实坐着问:“周辞屿,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眉眼骤然锋利,“明知过敏还吃是自残,你他妈知不知道?”
沈忆棠倦了,直接挑明,“那天晚上是意外,成年人发生这种事也很正常,纠缠不放就没意思了。”
“正常?”周辞屿冷笑,“看来以前没少约?”
沈忆棠回讽,“你也一样,女伴换了一个又一个,小心染病。”
“死你也得陪我一起,你欠我。”
“十几岁那点事记到现在真的很没劲,今天我们索性一次把话说清,高中利用你报复钱欣,是我不对,我道歉,我这几年过得不太顺,也算遭到报应,过去的事就到此吧,至于那天晚上纯属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
“沈忆棠你心真狠。”
“那你想我怎么样?”有些事他们心知肚明,沈忆棠不愿再也掖着藏着,“做你莺莺燕燕中一个?和那些女人一起争宠?我做不到。”
“我他妈没有莺莺燕燕,连女朋友都没有。”
沈忆棠沉默,良久,“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过去?”
这问题把周辞屿也问沉默,七年太久了,他们都改变很多,重新在一起,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这问题的答案,周辞屿答不出,他甚至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纠缠沈忆棠不放。
“破镜重圆是件很难的事。”沈忆棠话没说完,唇被封住。
周辞屿将她按在座椅靠背,倾身俯过去,含住那只会往外吐刀子的唇,她说出的话冰冷无情,唇却温热柔软,他像是在寒冬里走了一夜,终遇见火源,拼命从她身上摄取温度,宽大的掌滑进裙摆之下。
沈忆棠疯狂捶打他,用力将人推开,“周辞屿,你这个疯子、混蛋、流氓……”她用了所有难听的话来骂他。
周辞屿不在乎,按住她双手壁,直直地凝视她眼眸,语调似在祈求,“小骗子,再爱混蛋一次吧?”不给沈忆棠拒绝的机会,他再一次吻过去。
她的唇温软带着清甜,他沉迷沦陷不可自拔,嘴里出现咸咸的味道,周辞屿才猛然清醒放开她。
沈忆棠在哭,“周辞屿放过我吧。”
看见她的眼泪,周辞屿像个酒醉的人突然清醒,没在做纠缠的事,叫了代驾将她送回家。
沈忆棠回到家便瘫在床上,闭眼就是周辞屿那双阴鸷的眼睛,那双眼像地牢,进去永远别想出来。
曾经那样决绝,现在还能重新在一起吗?在一起后又会怎样?她在心里一遍一遍问自己,然而没有答案。
此后周辞屿没再来探过班,戏拍一半儿,沈忆棠疲惫感加重,整天想睡,精神头明显不足,导演看出她不对劲,给了一天假,让她去医院查查。
沈忆棠和赵甜去了当地一家医院,接诊的是个女医生,讲述完情况后,医生问她上次月经的日期,沈忆棠说了,医生算一下,说:“测个早孕吧?”
听到这句话,沈忆棠和赵甜皆是一怔,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领了化验单出来,赵甜说:“怎么回事?上次不是吃药了?”
沈忆棠:“医生刚不是说了,吃药不一定能百分之百避孕。”
赵甜难以自信地叫了声,“为什么这种低概率的事会被你碰到?房哥昨天打电话来说,又给你接了一部戏,是大ip仙侠剧,你在里面演女二,戏份挺重的,这要怀孕了可怎么办?
沈忆棠:“我不会生这孩子。”